“当然要见。”袁谭不假思索。“他都这么远的赶来了,我如果不见,岂不失礼。”
沮授笑着点点头。“使君所言甚是,我们不能弱了气势。那我们安排一下,让子源率部为你壮壮声势……”
袁谭抬起手,打断了沮授。“公与,吴侯不是那种人。天气炎热,不用劳动将士,我去去便来。”
沮授勃然变色,厉声阻止。“这怎么行?万万不可。”
袁谭笑了,伸手按住沮授肩膀。“公与稍安勿躁。我与吴侯亦敌亦友,深知吴侯禀性。匹马相会,那就是朋友。他待朋友一向真诚。如果是率大军前去,那就成了敌手。他待敌手可没什么好客气的。再者,他需要我和刘备互相牵制,绝不会在这时候取我性命,便宜了刘备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,刘备敢见,我不敢见吗?”袁谭拍拍沮授的肩膀,不容置疑。“就这么定了。”
见袁谭坚持,又自信满满,沮授一时无计,只好点头答应。
……
袁谭头戴皮弁,身穿单衣,配上略显消瘦的面容,修长的身材,步履如风,飘逸中自带三分忧郁。
孙策赤脚站在沙滩上,看着袁谭快步走来,朗声笑道:“经年不见,显思兄越发英华内敛了,令人自惭形秽。”
袁谭快步来到孙策面前,拱手施礼,一揖到底,含笑道:“涸辙之鲋,如何敢与在渊之龙相提并论。君侯此言,谭愧不敢当。”
郭嘉笑道:“既知吴侯乃在渊之龙,使君莫不是前来称臣?”
孙策微怔,想了想,才明白过来。袁谭说他在渊之龙既是指他趁船跨海天赐而来,也有说他离九五之尊只差一步的意思。不管这是恭维还是陷阱,总之他不能默认,否则难免给人轻狂之感。
袁谭笑道:“祭酒说迟了一步,我刚刚已经向长安天子称臣,暂时还不能易帜,否则岂不成了朝汉暮吴的小人?不过这一天想必也不会太久,我虽然不如祭酒慧眼明辨,却也对吴侯充满信心,只可惜身不由己,不得附吴侯骥尾。”
孙策大笑道:“行了,行了,你知道我读书少,就不要在这儿斗机锋了。过来喝酒、吃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