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争就是烧钱,尤其是对中原的农耕民族来说,受制于粮食产量等一系列的因素,兵力不可能无限制扩张,否则难以持续,一场大败就有可能伤筋动骨,大伤元气。经过几年屯田,孙策现在的确可以增加不少兵力,但这势必会影响快速发展的良好势头,所以不到迫不得已,他不想兴师动众。

况且跨海作战也不是且耕且战的义务兵所能承担的,这种任务只能交给脱产的职业兵来完成。

卫臻奉曹昂之命前来祝贺,看到孙策的调整,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。孙策来到青徐,曹昂心里很紧张,担心孙策是打算对兖州下手,特地派卫臻带着礼物来贺喜,实际上是想摸清孙策的心思。现在确认了孙策对兖州并无威胁,自然开心,与孙策约定了迎娶孙尚英的时间,满意而归。

四月下,孙策安排妥当,离开了彭城,顺水而下,经海路去青州。虽然有水路可以北上青州,但楼船体量太大,吃水又深,有搁浅的危险,还是走海路比较快捷。

直到此刻,孙策总算从繁忙的公务中抽出身来,有机会和长公主刘和说说话。除了成亲的那天晚上,他短暂地到刘和的舱室中去了一次之外,他和刘和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,就算一起吃早饭也不会只有他们两个人,郭嘉几乎是常客,孙尚香、徐节也经常出现,有时候还会有其他客人。

楼船起帆,孙策在飞庐甲板上设席,派人请刘和来。

时间不长,刘和来了,却不是一个人,除了越舞等陪嫁宫女,还有马云禄伴在她左右。刘和看起来有些紧张,眼睛扫了孙策一眼就低下了头,曲膝施礼。

“妾和见过夫君。”

孙策点了点头,站起身,却是对马云禄拱手致意。“马夫人也在啊,失礼失礼,来人,为马夫人设席。”

马云禄笑着还礼。“是我冒昧,不请自来,还请将军恕罪才对。将军虎威,长公主怕是抵挡不住,我勉强也算是出身将门,来为长公主壮壮胆气,还望将军不要责怪。”

“岂敢,岂敢。”孙策哈哈大笑。侍从取来坐榻,马云禄与刘和一起入座,两个宫女上前,为他们倒上茶水,又退在一旁。孙策举起茶杯,向马云禄致意。“军中疏简,不尽人意,委屈马夫人了。好在你也是将门出身,熟悉军中情况,应该还过得惯吧?”

马云禄点点头。“多谢将军关心,我自是无妨的。关东富庶,将军又待外子亲近,多有关照,我夫妻感激不尽。外子嘴拙,不善言辞,就由我代他向将军致谢。”说着,举起杯,向孙策示意。她似乎不太习惯喝茶,脸上的神情些有勉强。

孙策笑道:“义封,取些酒来。马夫人豪爽,烈酒才配她,茶怕是太淡了。”

马云禄有些不好意思,拈下沾在唇上的茶沫。“惭愧,让将军见笑了。”却不推辞。她的确喝不惯茶,对酒更感兴趣。

朱然取来了酒,交给宫女,宫女为马云禄斟上酒,孙策也斟了一杯,举杯道:“公务在身,不能多饮,只能陪马夫人一杯。如果喝得顺口,马夫人不必介意,大可自饮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韩夫人也是如此。”

听说韩少英也是如此,马云禄也不客气了,和孙策喝了一杯,尽了礼仪之后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