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曹操、曹昂父子可以各据一州,孙氏父子为什么不能?朝廷是讨伐曹昂,还是撤掉曹操?

杨彪很沮丧,一路走来,心情委顿,总打不起精神来。

“呯!”一个力夫突然摔倒在地,扛在肩上的冰块砸在地上,滑到杨彪面前。曹昂反应迅速,上前一步,用脚顶住了冰块,打量了那力夫一眼,上前伸手去扶。那力夫看了曹昂一眼,低声道谢,来到杨彪面前,拱手道:“大人,这冰……我会赔的。”

杨彪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,甩了甩袖子,示意力扶去做事。力夫看了杨彪一眼,欲言又止,卷起袖子,重新抱起冰块,弯腰时,破旧的单衣“嗤啦”一声被挣破,露出瘦骨嶙峋的背。他连忙放下冰块,用手掩住破洞,见杨彪看过去,连连拱手致谢。

“失礼,失礼。”

杨彪有些奇怪,收回游离的心神,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力夫,这才注意到他实在不像一个力夫。年轻不大,形容消瘦,没有力夫们常见的强壮,眉眼之间也有着力夫们不多见的文弱,他举着手,袖子滑露,露出白皙的手臂,再加上他这致歉的姿势合乎礼节,和他身上的破烂衣衫着实不符。

“你是……读书人?”

“回禀杨公,读过几天书。”

“我们……见过?”杨彪盯着年轻力夫打量了片刻,越看越觉得眼熟。“你是谁家子弟?”

年轻人犹豫了一下。“我见过杨公,但其时尚幼,杨公可能不认识我。”

“你究竟是谁?”

年轻人低着头,吱吱唔唔,羞愧难当。杨彪更是着急,接连追问。这时,冰肆主人奔了过来,一边向杨彪拱手致意,一边喝道:“张钧,又偷懒,你还想不想赎身了?唉哟,你怎么又把冰摔了。我就说你不要贪凉快,这活儿太重,就不是你干的,你说你……”

杨彪将冰肆主人推开。“快说,你究竟是谁?若是故人之后,我替你赎身。”

年轻人大喜,拱手道:“回禀杨公,小子张钧,汝南细阳人,先大父张元江。”

“你是张元江的孙子?”杨彪大吃一惊。“张文本是你什么人?”

“是我伯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