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具体数字还在统计,粗略估计一下,逃走的人应该不过千。”
“看来彦明立了大功。”孙策咧着嘴乐了,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马超。马超咂了咂嘴,尴尬地看向别处。孙策笑道:“这么说,麹义已经折了一臂,接下来就好打了。俗话说得好,留情不出手,出手不留情,既然已经开战,那就一鼓作气,彻底击垮他。子敬,我缠着麹义,你接应郭祭酒渡河,然后先取剩下的那个大营,得手后再攻东侧大营。麹义据营而守,我们就鸠占鹊巢,让他无枝可依。”
“喏。”鲁肃拱手答应,转身去了。
孙策坐在大车车辕上,用刀刮着鞋底的泥。马超蹭了过来,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。孙策抬起头,瞥了他一眼,忍不住笑了。“后悔了?”
马超嘿嘿笑了两声。“将军,我……”
“你也别太自责,虽说个人意气没什么意思,不过这也正常,不想建功立业,谁还上阵拼命,在家读读书多好,你扶风马家又不缺你一口吃的。”
马超眨眨眼睛,没吭声。孙策的话看似在安慰他,实际上也是在提醒他。他虽说挂着扶风马家的名头,其实父子都是凉州武夫,这辈子都洗不脱武人的烙印。孙策如果逐鹿中原得胜,将来必然要经营凉州,他需要选一个通晓凉州风土人情的将领,可选的人不多,不是马家就是韩家,韩遂把女儿嫁给了阎行,阎行就属韩家一系,有此关系,韩遂与孙策的关系显然更密切。
也许应该好好利用一下马日磾,扶风马家的根基深厚,这是韩遂无法企及的资源。
见马超出神,孙策不满地喊了一声:“想什么呢?”
“哦,没什么,我在自责,自责。”马超言不由衷的干笑了两声,随即转换了话题。“将军,这儿战场局促,你和麹义对峙,骑兵也帮不上什么忙,阎行在清理战场,如不我率部沿着大营巡视,保持警戒吧。”
孙策想了想,忽然觉得有些不对。“孟起,你有没有看到大戟士?怎么打了半天了,大戟士连面都没露一下,张郃不会是藏在哪儿,准备下黑手吧。”
马超顿时兴奋起来。“那我去查看一番。”
“刚下过大雨,到处都是泥泞水塘,你怎么查?”
“将军,你放心好了。”马超胸脯拍得咚咚响。“地图都在我脑子里,哪儿能走,哪儿不能走,我一清二楚。除非张郃像地龙一样躲进土里,否则我一定能把他挖出来。”
“你准备怎么找?”
马超笑了。“将军,找人难,找马可容易得很。张郃的大戟士近千人,战马也应该有一千多匹。大雨过后,地上全是泥,蹄印很容易辨别。马的粪便泡在水里,会到处流淌,我顺着水流走一曲,一定能发现踪迹,再溯流而上,在不在附近,一捉一个准。不信的话,你问令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