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于扶罗火冒三丈的时候,眼前的木桥突然摇晃起来,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,而且越来越响,正在过桥的骑士惊慌失措,有的打马向前,有的想后退,乱作一团。慌乱中,有马蹄陷进了桥面缝隙,战马吃痛长嘶,形势更加混乱。
于扶罗大怒,破口大骂,勒令亲卫上前斩杀乱阵的骑士。话音未落,木桥轰隆隆一声巨响,整个桥面塌了,连同桥上的几十名骑士一同落入水中,惊起冲天的水花。于扶罗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得面色煞白,不知所措。就在这时,几枝羽箭破风而至,直奔于扶罗。于扶罗全无防备,“噗噗”连中两箭,翻身落马。
亲卫们眼前的变故吸引住了目光,根本没注意于扶罗中箭。等更多的羽箭射来,亲卫接二连三的中箭,他们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,而是一场有预谋的伏击。这时候,他们才想起于扶罗,转身四顾,却看不到于扶罗的身影,只看到空空的马鞍。
亲卫们意识到于扶罗落马,大惊失色,连忙下马寻找。可是场面混乱,战马失控,无数只马蹄来回踩踏,要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。直到一个亲卫被人抱住脚脖子,低头一看,才发现于扶罗倒在血泊之中,中了两箭,又被战马踩断了大腿,奄奄一息。
亲卫们不敢怠慢,将于扶罗抬了起来,放在马背上,拨转马头,向襄城狂奔而去。
已经过了桥的骑士不明所以,看着百尺沟对面的混乱场面,不知道出了什么事。
在一片混乱中,几个身影悄悄的坠下河岸,混在落水的匈奴骑士中,顺着沟水向北飘去。
……
麹义脸色铁青,荀衍面色煞白,一言不发。
匈奴单于于扶罗刚出城就遭到伏击身亡,这个挫折太大了。
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,满脸酒气的去卑带着十几个亲卫闯了进来,一看榻上一动不动的于扶罗,勃然大怒。“这是怎么回事,刚刚还好端端的出城,怎么就伤成这样?”
荀衍皱起眉,看着沮鹄。去卑说的是匈奴话,他一句也听不懂,沮鹄可以听懂几句。沮鹄迎了上去,刚解释了几句,去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,抽在沮鹄脸上。沮鹄没防备,一跤摔倒在地。
“放肆!”麹义大怒,厉声喝道:“给我拿下!”
“喏!”一声怒吼,几十名西凉步卒抢上去,不由分说,将去卑和他的亲卫掀翻在地。麹义大步走了过去,抡圆了手臂,一巴掌抽在去卑脸上,反手又是一巴掌。去卑连挨了两个耳光,脸立刻肿了起来,酒也醒了,看着如怒狮一般的麹义,战战兢兢,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“你们这些没用的胡狗,还有脸在这儿撒野,堂堂的单于,行军不知道警戒?这等蠢物,活该中伏,早死早好。”麹义破口大骂,骂得火大,抬腿又踹了去卑两脚。去卑疼得呲牙咧嘴,却不敢回一句嘴。荀衍生怕麹义打去卑活活打死,连忙上前抱住,将麹义拖开。
“云天,云天,这可怎么办?”荀衍有些慌了。“这可是匈奴单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