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我来说,他们不是人,是敌人。”

淳于重语塞,咬咬牙。“好吧。不给他们治伤,不过暂时也不埋,听天由命。”

孙策也没有坚持。这种小事,他不想和淳于重争执,反正别想从他这儿拿到一点伤药。大战一起,不知道有多少将士会受伤,每一丸伤药都有可能是一条命,他绝不会用在匈奴人身上。孙策忽然想到了华佗。这种外科圣手比张仲景更适合做军医,兖州暂时无事,不如把他借过来。

孙策回到浮桥上,叫来两个骑士,让他们去颍阳方向打探,通报消息,再看看郭嘉的位置。

趁着淳于重收拾战场的空档,孙策让侍从骑士处理伤口,更换受伤的战马,用缴获的战马进行补充。公孙续和白马义从没有接敌,现在闲得无事,被孙策安排去收集战马。公孙续虽然郁闷,却也无话可说,只得照办。白马义从们在麦田里跑来跑去,踩得一脚泥,收拢来五十多匹还能骑乘的战马,那些受伤严重的就留给淳于重,杀马吃肉。

孙策命人更换马具,准备重新起程,鲁肃传来消息,麹义率部离开了颍阳,向西去了。他正在率部渡水,准备追击。接着,郭嘉也传来消息,他即将赶到颍阳。从收集到的零星信息来看,襄城方向很可能发生了重大转折,逼得麹义不得不放弃颍阳,退守襄城,甚至甚至直接退出颍川。他打算渡过颍水追击,约定地点会合。

孙策原本就有这样的怀疑,听了郭嘉的分析,他更加兴奋,带着义从骑和武猛营,追赶马超、阎行去了。他分析,在这种突发情况下,麹义是最好的断后人选,阎行等人随时可能和他接触。麹义作战经验丰富,又有两万步卒,其中还有他仗以成名的西凉兵,董袭很难从他手里占到便宜。要对付麹义,最好还是由武猛营、武卫营出手。

……

郭援猛踢战马,全速狂奔,战马几乎四蹄腾空。

谢广隆紧随其后,双腿夹着马腹,屁股抬起,虚坐在马鞍上,拉开弓,不停的射箭。羽箭呼啸着,从郭援身边掠过,射向前面拼命逃跑的骑士,最近的一枝箭几乎贴着郭援的脸飞过去。郭援气得大骂。“老谢,你要是伤了老子这张俊脸,老子跟你没完。”

“怕个毬,你脸皮那么厚,什么箭都射不穿。”

“放你谢家八代的臭屁,老子这么腼腆的人,嫩得能掐出水来,碰一碰都会受伤。”

“那可不是普通的水,那是硫酸。”谢广隆一边笑骂着,一边催促道:“别废话,快追,那两个胡狗跑得这么急,身上肯定有重要消息。”

“那还用你说,没看老子的宝马跑得气都快断了。”郭援恨得咬牙切齿。“要是跑坏了老子的心头肉,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狼皮。”

两人一边扯淡一边追,前面那两个髡头骑士渐渐跑不动了,被谢广隆射倒一个,剩下的那个也没能跑多远,被郭援追上,一矛抽落马下。郭援追上两匹空鞍战马,一起牵回来,谢广隆已经在审讯,他把两个俘虏分别绑在一棵树上,二话不说,抡起刀鞘,先把其中一人敲晕,然后蹲在另一个人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