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邈这才留神细看,也有些奇怪。“的确有些眼熟,不过……他不可能在这里啊,最近又没有交战。”

得到了张邈的确认,何顒也有些不安起来。这时,袁谭和曹昂也看到了他们,停止了交谈,快步走了过来,向何张二人行礼。何顒拉着曹昂看了又看,不等曹昂说话便问道:“子修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曹昂有些尴尬,说起来平舆的原委,话音未落,何顒便冷笑一声:“你是不是向河北求援,却没收获,只好到这儿来了?”

曹昂紧闭着嘴,一声不吭。当着袁谭的面,他没有说向河北求援的事,免得袁谭面子上难看。没想到还是被何顒一语道破。何顒看在眼里,气得面红耳赤,胸膛剧烈起伏。袁谭和张邈见状,连忙一左一右扶着他,生怕他摔倒。何颙振臂甩开他们,接连喘了几口粗气。

“算了,不值得为他生气。”何顒挥挥手。“孙伯符答应你了?”

“答应了。他说,只要我将兖州百姓送过边境,他就全权负责。”

“这个卖瓜儿,做得好生意,从来不吃亏的。”何顒哼了一声,顿了片刻,又说道:“不过放眼天下,能如此不遗余力救治百姓的也就你们这几个小子了。”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又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,眉宇间露出一丝迷惘。

……

张承匆匆走进水榭,将一份文书送到孙策面前。孙策偷得浮生半日闲,正在静坐放宽,被张承打破,心里不免有些郁闷。他睁开眼睛,瞅了一眼案上的文书,却没有松开掐着手印的手指。

“什么事?”

张承也知道自己打扰了孙策。这些天疫情逐渐控制住,孙策紧张了几个月的心情才算放松了一点,但他还是很忙,难得有机会一人独坐,今天还被自己打乱了。

“呃……大事情。”

“不是大事情,你也不敢来啊。究竟是什么大事?”

“陶谦死了,报丧的人正在赶来平舆的路上,最迟明早就能到,快的话,也许今晚就到。”

孙策愣了片刻,抬头看看天色,点了点头。“我知道了,等郭祭酒来吧。”他咂了咂嘴。“这陶谦……死得还真是时候啊。仲嗣,你觉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