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超眉梢轻挑,眼中煞气横生,但他并没有暴怒,反而露出几分笑意。“黄公过奖了,我哪里懂什么德政。不过俗话说得好,不怕不识货,就怕货比货。我就算不懂德政,看看豫州也能略知一二。黄公,你有机会一定要去豫州看看。豫州这两年搞得很不错,至少没有百姓外出逃难,倒是有不少人逃难到豫州了。”
黄琬顿时气得脸色通红。他以前做过豫州牧,马超说要货比货,自然是拿他和孙坚父子比了。现在洛阳百姓外逃,豫州户口却在增加,更是他不如孙策的意思。
“黄某愚昧,不知足下所言的货是指什么?黄某虽不才,忝任太尉,你不会……”
马日磾脸色大变,连忙说道:“子琰,孟起年少无知,你不必和他计较。孟起,还不向黄公道歉。”
马超脸色也变了变,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这句话大有毛病。不过让他向黄琬道歉,他却没这兴趣。他耸耸肩,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族公,我不知道哪儿说得不对。”
“黄公乃太尉,三公之首,岂是你能妄言批评的。黄公虽不与你计较,朝廷威严却不可冒犯。快道歉!”
马超眨眨眼睛。“要我道歉也可以,我希望黄公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马日磾又好气又好笑。“你哪来这么多问题?”
马超也不理他,斜睨着黄琬。“敢问黄公,你觉得袁本初是不是逆臣?”
黄琬一愣,反唇相讥。“这和袁本初是不是逆臣有什么关系?”
“我在陈留的时候听人说黄公与袁本初结党,不知真假。袁本初妄自尊大,以诏书行诸郡县,证据确凿,我自己就亲手缴获过一部分伪诏。黄公,你说袁本初这么做算不算叛逆?”
黄琬语塞,心中暗骂袁绍轻率,居然把这样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中,而且落到孙策手里,真是想隐瞒都没法隐瞒。他是朝廷的太尉,站在朝廷的立场上,袁绍当然是逆臣。可是他正在筹备针对浚仪的战事,要与袁绍共力,这时候称袁绍为逆臣不仅心中不愿,也不能落人口实。
这要是传到袁绍耳中,对他们的合作非常不利。袁绍这几年变得太多,已经不是那个胸襟广阔的党人领袖了。韩馥、张邈的事,他可一清二楚。
黄琬无言以对,对马日磾拱拱手,拂袖而去。
马日磾沉下了脸,很不高兴,喝斥了马超几句,转身上车。马超拉着车门,不顾马日磾脸色难看,硬挤了进去。马日磾也没办法赶他下去,只好阴着脸吩咐出发。车走了几十步,马超忽然说道:“族公,这是长安最新款的马车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