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授轻笑一声:“伯志,名师出高徒,我虽然与麹义不算亲近,但麹义却可以算是主公麾下第一战将。你跟着他,能多学一点保命的本事。青州嘛,那是青州人的地盘,我们冀州人很难插足的。”

沮鹄会意,连连点头。

沮授挪了一下身体,从袖子里取出一卷书,递给沮鹄。“这是孙策击败徐荣的战记,是南阳讲武堂的教材,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抄来的,你要用心研读,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,学以致用。”他叹了一口气。“若非你是我的儿子,我本打算让你换个名字,去南阳讲武堂受训,现在嘛,只能纸上谈兵了。”

沮鹄捧着书卷,爱不释手。

侍从骑士敲敲车壁提醒沮授,田丰的宅第到了。

……

南阳,宛城。

周瑜按着剑,脚步轻快地上了台阶,走过前庭,和沿途正在等候召见的将领、掾吏们点头致意。众人纷纷起身行礼,面带敬畏地看着周瑜。少年得志说的就是周瑜这种人,刚刚弱冠便独领一州军事,又新娶了才女蔡琰,二十岁就走完了别人一辈子也未必能走完的路,他的人生堪称完美。

杨虑从中门走了出来,远远地看到周瑜,连忙拱手。“周将军,快请进,长史等你很久了。”

周瑜向掾吏们含笑致歉,跟着杨虑进了中门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威方,你什么时候来宛城的,身体可好?年前出征时经过襄阳,听说你病了。”

杨虑笑道:“来了大半年了。年前病了一场,请了几位名医都没见效,便来本草堂就诊。病好了,也不想走了,蒙长史错爱,录为小吏,在门下奔走。”

“早该如此。”周瑜笑道:“你弟弟呢?”

“也在宛城呢,在仓曹为吏,正在向长史汇报,要不然他就出来迎将军了。”

周瑜扬扬眉。“怪不得我麾下的辎重校尉报怨,说现在粮草的账不好做,查得非常严,原来是你弟弟在负责啊。”

杨虑笑而不答,连连拱手。杨仪擅长心算,不管多复杂的账,到他面前都是小事,记忆力又好,根本不需要去翻账本,有好多数字都装在他脑子里,想在他面前浑水摸鱼无异于自找没趣。他年轻气盛,觉得既然张纮信任他,他就要尽心尽职,不能让人从中贪墨,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。他主动出来迎周瑜,也是想借此机会和周瑜打个招呼,并让那些人看到他与周瑜的关系,不敢轻易栽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