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武功高强,慈佩服。”
“行了,我说过,步战我优势更大一些,你能战至百合,已经很让我意外了。”孙策拍拍太史慈。“骑射你比我稍胜一筹,步战你输我三分,综合而论,各有千秋,不分胜负。走吧,我们去喝酒,看看酒量谁更好。你若不服,等你吃饱喝足,休息好了,我们再比拳脚,看我怎么虐你千万遍。”
太史慈哭笑不得,却又莫名的觉得有一种亲近感,仿佛相知多年的好友,而不是刚刚还在拼命的敌人。这大概是命中注定,避无可避。太史慈心里叹了一口气,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不知不觉的烟消云散。
见胜负已分,虞翻松了一口气,便人铺席设座,准备酒宴。太史慈见岭上的同伴已经被孙策招来,也没说什么,让人回去将山里的同伴全部叫来,向孙策投降。
在等候的时候,孙策与太史慈入座,把酒言欢。虞翻入座相陪,一边赏着风景春光,一边天南海北的闲扯。刚刚化敌为友,这时候谁也不会谈正经事,以免对方尴尬,只说一些闲话以拉近距离。孙策很关心辽东的情况,太史慈便将自己在辽东的经历说了一遍。
辽东现在是公孙度的天下。
初平元年,公孙度成为辽东太守,一上任就杀了襄平令公孙昭,而且是笞杀于市,也就是当众活活抽死,一下子让人见识了他的凶残。这还是刚刚开始,接着他又大开杀戒,屠灭郡中豪强百余家,杀得人心惶惶,一提到公孙度三个字,连小孩子都不敢哭。
杀完了豪强杀胡人,公孙度又大肆拓张,东伐高句丽,西击乌桓,眼下他已经不仅是辽东太守,玄莬、乐浪都被他控制,连辽西都有一半落入他的手中。他就是辽东土皇帝,没人敢惹。不过他杀人杀得太多,名声太坏,虽然敢和他做对的人不多,愿意支持他的人也非常少,像太史慈这样从青州渡海而去的难民都不愿意支持他,宁可躲进深山。
辽东多山,比丹阳、会稽这一带的形势还要复杂,几百人往山里一躲,找个地方自耕自种,再建起坞堡自守,不要太自在。迁过去的中原人大多以宗族为单位,心特别齐,不管是种地还是筑堡都是小事一桩,轻车熟路。不仅当地的土著不是他们对手,就连公孙度也不敢轻易挑事,反要卑词礼请,被拒绝了也不敢有意见。
所以在辽东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形势:中原去的流民最威风,标准的外来强龙,而且是跨海龙。太守公孙度居其中,而辽东本土的豪强却做不成地头蛇,被公孙度压得死死的,连头都不敢抬。至于那些胡人,更是被公孙度打得鼻青眼肿,望风而逃。
孙策颇有些不解。“公孙度用兵如何,短短几年时间,如何能东拒高句丽,西逐乌桓?”
太史慈笑了。“将军有所不知,胡人虽然擅长骑射,来去如风,屡次击败朝廷的大军,正面作战并不是中原对手。公孙度用兵并无过人之处,但他麾下骑士既有骑射之利,又有胡人不及的突击之长,所以战无不胜。”
孙策大感兴趣。“愿闻其详。”
太史慈擅长骑射,又能持矛而战,对骑兵应用颇有心得。他到辽东后,不仅见识了辽东郡兵,还有机会与胡人接触,对双方战法优劣一清二楚。新投孙策,他也想展露一下个人武艺之外的能力,当下也不推辞,为孙策详细解说其中要害。
“将军,这话说来就长了。”太史慈呷了一口酒,慨然道:“为使将军明知其中因果,慈不揣妄陋,愿为将军解说骑兵战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