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郭武顿了顿,又道:“太史慈的武功很全面,但他箭术那么好,应该下了不少功夫,矛法难免会弱一些。与普通人交手看不出来,遇到你我这样的对手,那一点点很可能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。”
马超说道:“没错,所以我觉得比矛法,将军纵使不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,真正要担心的是太史慈的箭术。太史慈的箭术太好了,即使是在凉州也非常少见。我见过那么多高手,大概只有温侯吕奉先和黄汉升能和他相提并论。将军平时没时间习射,可比他差得不少。”
“正因为如此,将军才要除掉他。这样一个人进了山,会成为无法弥合的伤口,防不胜防。他现在还只是以将军为目标,万一将来知难而退,改以诸将为目标,恐怕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,防线千疮百孔,一击即溃。将军要像救火一样,疲于奔命。”
虞翻听得清楚,惊讶不已。郭武说的这些正是孙策的担心,他也觉得这样的局面不容乐观,才勉强同意孙策的决定,让孙策以身为饵,诱搏太史慈,但他这两天一直在孙策左右,没听孙策和郭武提起这些,郭武应该是自己分析出来的。一个年轻卫士也有这样的见识?
马超歪着头,打量着郭武,也觉得很有意外。“子威,你说得有道理啊。我看你小子将来也会有出息,说不定能独当一面,为万人之将。”
郭武不好意思起来,连连摇头。“孟起过奖了。我可不敢奢望那么多,能随将军征战,将来统领一营,我就很满意了。”
马超大笑起来,指着郭武道:“你们吴儿真虚伪,明明想,嘴上却不肯说,哈哈哈……”
两人说得开心,坡下也打得热闹,孙策和太史慈交手十余合,不分胜负。孙策越打越得心应手,霸王杀挥洒如意,如刺或劈,或砍或撩,破锋七杀使得行云流水。太史慈见不能速胜,也按捺着焦躁,耐心地与孙策缠斗,仔细琢磨孙策的招法,想从中找到破解之法。
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仪式感很强的冲杀模式,进入更加激烈也更加残酷的缠斗。两匹战马一会儿衔尾绕圈,一会儿并肩奔驰,总之马背上的两人靠得很近,攻击和防守都在转瞬之间,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,谁也不敢大意,稍有疏忽就会受伤甚至送命。
进入缠斗,只能直刺的长矛显然不如霸王杀便利,太史慈渐渐落了下风。孙策充分发挥霸王杀的近战优势,加大了劈砍的力度,逼得太史慈只有招架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。但太史慈并不心急,他耐心的拆挡,等待着反击的机会,一旦出手就能打断孙策的节奏,抢回主动权,又多支撑一会。
太史慈很耐心,相信自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,但时间一长,他的战马承受不住了,速度渐渐慢了下来,转变也有些不如意。太史慈心中暗急,却没有解决之法。他没有战马可换,除非停战,否则他无法让战马休息。
再战片刻,太史慈忽然心生一计,趁着侧身避让的时候,他纵身跳下战马,向前冲了两步,化去冲势,将长矛往地上一插,左手抽出腰间的角弓,右手在箭囊上一抹,抽出四支羽箭,一支搭在弦上,三支握在掌中,瞄准孙策,大叫一声:“孙将军,吃我一箭!”
看到太史慈跳离马背,孙策就知道太史慈想干什么。太史慈的马力不足,再战下去,太史慈随时可能马失前蹄,下马步战可以避免这个结果,脱离接触还能发挥他善射的优势,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选择。
但这一切早在他的计划之中。他仔细分析过他和太史慈的优劣。在马力一项,他可以碾压太史慈,原因很简单,他有备马可用,也可以用粮食喂养战马,保持马力,这都是太史慈不具备的条件。除此之外,用不着的武器全部放弃,而不是像太史慈一样全背在身上,也是为了节省马力。
听到太史慈的喝声,孙策左手摘下了马鞍上的钢制圆盾,右手持霸王杀,顺手一刀,砍在太史慈坐骑的脖子上,直接割开了颈动脉。那匹可怜的战马悲嘶一声,鲜血喷涌,沿着腿往下流,跑出几十步远,一头栽倒在地,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