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韪想了很多,最后决定还是观望一段时间再说。他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两声。“仲广,通知甘兴霸,让他守住秭归,不要让这些残兵逃脱,否则可没法向刘使君交待。仲广,你不知道为了能让他留在军中,我承受了多少非议。本来希望他能改过自新,立些功劳,洗脱了这恶名。没想到他只知锦帆招摇,却连这小小的巫县都无法攻克,你说,这让我如何向使君解释?”
沈弥很是不以为然,却不好当面反驳赵韪。赵韪出身益州大族,是刘焉信任的人,他的影响力远比他们这些武人强,更何况甘宁还是个江贼,现在又打了败仗,无法自清。
“多谢将军,我一定将你的美意转告兴霸。”
赵韪点点头,转身离去。“仲广,将那些战刀、战甲都收好送来,我要向使君报功。”
沈弥咬咬牙,应了一声。攻城的时候赵韪躲得远远的,亲信人马一个也不上,现在分战利品了,他却要独吞这些上等军械,简直是岂有此理。可是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头,更何况还有把握在他手中。为了能帮甘宁洗脱罪名,这些军械只能让赵韪独吞了。
……
“他是这么说的?”甘宁斜睨着沈弥,眼中杀气凛然。
“兴霸,你且忍一时,不要与他争斗。想办法抓住那些溃兵,也能弥补一些损失。依我看,荆州军虽然训练有素,却也不可能全是这样的精锐,如果能抓住一些,收为已用,也是好的。”
甘宁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仲广,那些人进了山,岂是那么容易抓的?就比如说我,一旦遁入江湖,谁能抓得住我。我不发这个财,谁想发财谁去。”
沈弥挠了挠头,觉得甘宁说得有理。益州军中,甘宁不是最善用兵的,可是论起打家劫舍的经验,没有比他强。那些荆州军战力出众,又配合默契,真要躲到山里,几千人也未必抓得住他们。甘宁又受了伤,行动不便,更不适合冒险。
可这是赵韪交待的任命,如果不完成,甘宁怎么向赵韪交待?
“兴霸,即使如此,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,届时再来个违抗军令,藐视上官,你还能在益州呆下去么?”
“他老母的。”甘宁气得一拍案几,刀环上的铃铛震颤,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响声。“这些名士没有一个好鸟,别逼急了老子,逼急了老子,一刀一个,全部了结了,大不了去投孙策。他是武人出身,又与世家不对付,肯定不会瞧不起我。”
甘宁越想越气,搓搓手。“仲广,依我看,刘焉、赵韪这些人都不行,要做大事,还得孙策那样的少年英雄才行。这鸟气也受够了,不如干脆去投孙策。”
沈弥吓了一跳,连忙阻止。“兴霸,不要乱说,你的家人都在益州,你现在去投孙策,你的家人可怎么办?刘焉的手段,你也不是不知道,他抓不到你,还不能抓你的家人吗?”
甘宁气闷不已,懊恼地捏着拳头,关节啪啪作响,一双凶眼滴溜溜乱转。他沉默了半晌,说道:“抓人肯定是抓不到,我只好派人去南阳买上几件送他了。既然要买,不如多买一点,留着自用。仲广,你觉得如何,有没有兴趣合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