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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了这个事情,他或者也来了兴趣,又继续和秦王谈起了家常,问他有多少子女,孙子什么的,过得怎么样?

听到这话,秦王心中一动,连忙开始诉苦,说他的几个小儿子,朝廷至今还不给录入《天潢玉牒》,这不录入《天潢玉牒》,就没有名份,没法封爵,就不能领俸禄。他这秦王一系,还有其他支脉,没有录入《天潢玉牒》的就更多了。

说到这里,他甚至赶紧让人去把他的那几个小儿子喊过来见驾,认个脸熟。至少在他看来,这个机会难得,说不定就能因此录入《天潢玉牒》,从而了了一番心事。

对此,崇祯皇帝一直笑呵呵地,也见了他的几个儿子,夸了一番将来必有出息之类的客套话之后,就让他们下去了。

等大殿内又只剩下秦王的时候,在秦王期待的眼神中,崇祯皇帝就仿佛没有想起要把他们录入《天潢玉牒》的事情,只是唠家常一般,似乎是随意一提道:“其实从我大明开国以来定得宗藩制度,在经过将近三百年的时间后,朕以为已经有些不适用了!”

听到这话,秦王又是一愣,在嘉靖朝的时候,其实已经有过一次对宗藩制度的革新,出台了《宗藩条例》,算是限制了不少宗藩的利益。此时听皇帝说话,怎么好像要开始新一轮限藩了?

这么想着,他一时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听着。

崇祯皇帝也不管他,自顾自地继续说道:“你看,皇帝的儿子除太子之外都要封藩王,而藩王世子世袭之外,都要封郡王,郡王世子世袭之外又都要封镇国将军……如此下去,在开国之初,其实还不算什么,可如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宗室人数比起开国之初,翻了六十多万倍不止。朝廷国库一年收入,真要说起来,还不够开销各地藩王宗室的。可如果按照历年来的拖欠不交,朕觉得也对不起自家亲戚。因此啊,朕就想着,就从朕开始,宗藩制度,要从根本上变一变才行!”

听到这话,秦王终于惊讶地重新看向崇祯皇帝,他不知道,皇帝这是要怎么变?

“你帮朕看看,这样可以不可以?”崇祯皇帝似乎是推心置腹地说道,“从朕的儿子开始,不再袭封,藩王之后,朕的孙子只能是郡王,朕孙子的儿子就是镇国将军,就这么下去。朕知道,朕这么做,估计会让朕的儿子们不满。可这事关大明江山社稷,他们就是不满,朕也决定是要做。你做得如何?”

“……”秦王哑然了,感觉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,对藩王狠,对自己的儿子也狠啊!要按照这么说得话,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也要这么做了。

对于这个,他当然不愿意了。可是,他也知道眼前这皇帝的“心狠手辣”,要是自己不如皇帝的意,信不信会步瑞王后尘?再者说了,皇帝是搬出祖宗社稷江山为重,他自己儿子也要这么搞,难道自己还能说不行?

想来想去,秦王还是谨慎地说道:“陛下,这……这会不会让陛下受宗室非议,陛下为了祖宗留下的社稷江山,是不是付出太多了?”

崇祯皇帝对那些儿子,说实话,肯定是有一层隔阂的,哪怕是和原本的崇祯皇帝的灵魂融合了,也终归是有一些的。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明末时候,宗室确实已经成为朝廷非常大的一个负担,必须要处理才行了。

因此,听到秦王这话,崇祯皇帝叹口气说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你看连你藩王府,都有这么多没有录入《天潢玉牒》的,为什么?还不就是朝廷实在没钱粮,录不起啊!而且朕还听说了,有一些爵位低的宗室,甚至都有饿死的了。因此,不革新这宗藩制度,实在是不行的。”

说到这里,他停了停之后又道:“当然,朕也考虑过了,以后爵位低的那些宗室,就放开成祖当年的限制,就归结到民籍去,有本事的可以做官,没本事的种田也成,做点小买卖也可以,终归是可以养活自己不是?”

在原本的历史上,也是在这崇祯十二年七月十二日,崇祯皇帝就开了这个口子,授宗室朱谋超中书舍人,由棣俱为知州。敏灞、谋堡、华通判、常浅、鼎泾、常浑,俱为知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