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木小小的人儿孤零零地躺在这里,众人眸中都潺了泪,这凄凉的场景看的人格外难受。
“木木妈妈来了。”杨晓玲直接跪趴在木木的床边,泣不成声,“木木,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,对不起,对不起”
年画站在身后伸出右手捂住了嘴,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,她左手往衣服的口袋中掏了掏,什么都没有。
身旁梁寄洲递上一条干净的帕子,她接过慢慢走近木木,抬起的手一直在抖,仿佛有千斤重一般,终于她压下内心的难过给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污渍。
刘芳和刘闯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,刘芳直接拉着刘闯出去了,出了门刘芳说道:“跟我去给孩子买身新衣服,让他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刘闯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两人去医院就近买了新生婴儿衣服和襁褓,买了新盆新毛巾装了温水去了停尸间,帮着年画一起给木木认认真真清洗了一遍,换上新衣服,然后由杨晓玲抱出来。
漆黑的夜让所有人的心情更加压抑,年画和刘芳一人一边扶着跌跌撞撞地杨晓玲,她将早已冷冰冰的木木紧紧搂在怀里,眼泪沿着眼角连成了一条线。
“我去找李叔叔说借一下医院的救护车吧。”刘闯道。
年画接话:“不用了,坐我的车吧,我百无禁忌,再说了木木不是别人,是我们的亲人。”
年画带着杨晓玲去了医院值夜班的部门,办理了一些出院手续以及签了木木的死亡证明等,整个过程杨晓玲默不作声,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在材料上签字。
期间梁寄洲打电话叫来了年有余帮着照顾还在病房的钢弹,而他则全程陪着年画一起处理杨晓玲和木木的事。
一行人半夜去了火葬场,坐在家属休息室内等待着清晨的来临,做最后的告别。
这半夜显得那么的漫长,让人不自觉内心滋生出寒意,年画看着襁褓中一动不动的木木,五味杂陈。
她这抹外来灵魂又何尝不是那么脆弱呢,在超市排队买个单也能昏倒直接离世,不知会不会因此上新闻,亲人们看到又该如何。
生命脆弱,她因缘际会得到了新生,应该要更加珍惜。
她心中想着不自觉看向了梁寄洲,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,虽然静默无言,但两人都从互相的眼神中看出了鼓励和安慰。
“杨晓玲之子。”
火葬场工作人员的一声叫唤,彻底打破了这片安静。
一直抱着木木发呆的杨晓玲就在这一声叫唤中,崩溃了,她紧紧搂着襁褓中的木木,嚎啕大哭。
年画和工作人员几番劝说死都不肯松手,一直哭着摇头说‘木木,妈妈对不起你’,哭的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纠着。
“师傅您好,给我们点时间,孩子还有亲人没来,我们想再等等,麻烦您通融一下。”年画走到工作人员面前打招呼。
“失去亲人我们也理解,但是每天往生的人很多,大家都要排队,你们也是大半夜就来了,孩子也特别小,我们是想着让他第一个去上面,路宽广些。”
工作人员也是好心,但这话一出口,年画也控制不住早就濒临崩溃的情绪了,想象着木木一个人上路的孤单,心疼的要死。
好在这时,叶兰兰一家赶来了。得知木木火化的时间到了,杨晓玲不撒手,叶子林首当其冲带着梁寄洲去帮忙处理木木的事情,其他人继续在休息室内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