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水顺着胡须流淌下来,种谔突然劈手扔出了酒杯。
呯!
酒杯在墙壁上撞的粉碎,外面进来一个军士,“郎君!”
军士四处张望,种谔骂道:“滚出去!”
军士拱手告退,顺手关上门。
种谔的呼吸有些急促,他用手按压着太阳穴,咧嘴笑了笑。
“沈安的手段当真了得,种家和折家在西北多年,可谁能在对阵西贼时这般写意?”
种平伸手拂去落在手臂上的一块碎瓷片,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你以前四处游历,不知沈安的手段呐!”种谔伸手拿起酒壶,“第一次大军出击,他统领中路军,一路打的西贼毫无还手之力,某当时和折继祖在右路军,一路已经很快了,可沈安更快,快若闪电。
你可知道,当初他带走了许多无马的骑兵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种平突然一皱眉,“莫非是他有把握夺取战马?这般自信吗?”
“对。”种谔笑道:“自信?他确实是自信,后来大军云集灵州城下时,他的麾下全都有了战马。”
嘶!
种平讶然道:“果真是了得。”
“第二次你知道了,他带着十余人就潜入了兴庆府,和梁氏勾上了,随后指挥梁氏的麾下镇压城中的叛逆,而他同时安排了王韶在城外,一战击溃了西贼叛逆一方的大军……这些手段你可有?”
种平摇头,“若是某进了兴庆府,最多是花钱许诺,先哄了几个大将来做内应,不过很有可能还未说服成功,某的脑袋就掉了。”
“他还和大王交好,包相更是他的看护人,王安石的儿子和他相交莫逆……文名传播四方的苏轼和他也是至交,折家是他的盟友……这样的人,种家就算是不能成为他的朋友,可也不能做他的对手,否则某没有把握能挡住他的手段。或许当年的老祖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