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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定州守将本不想降,知州就要了酒水,一次喝完了守将存着的各种好酒,随后守将就降了。”

“守将是怕被处置,胆怯而已,王韶喝的烂醉,就是示之以诚。好手段!”

曾公亮赞道:“听闻安北你收了他做弟子?果然是有眼光。可右厢朝顺军司扼守辽国,几乎是独掌一方的存在,那守将李多仁传闻暴戾非常,昨日还有人说李多仁最近和辽人多有勾结,你说这王韶去了……就怕回不来啊!”

“曾相放心。”沈安微笑道:“子纯行事有分寸,某相信他当然能平安归来。”

“他这份大胆倒是和你一脉相承,难怪你收了他为弟子。”曾公亮很是惆怅的道:“此事很麻烦……”

稍后沈安去巡查城中,有官员问曾公亮,“曾相,王韶若是身死,那也是殉国,我辈楷模。您为何说很麻烦呢?”

“沙场征战,死伤难免啊!”

一旦上了沙场,死伤都是寻常事,最多事后朝中给你身后哀荣而已。

曾公亮苦笑道:“朝中让老夫在西北方向独断,老夫的本意是稳住兴庆府,一步步逼压过去,直至和辽军遭遇,如此辎重稳妥,后续援军也稳妥……可若是王韶身死,沈安会如何?”

“报仇?”一个官员若有所思的道:“沈龙图的性子……”

他看看同僚们,大家都默契的笑了笑。

“沈龙图以德服人的名声响彻汴梁,王知州若是出事,他多半是要去弄死那些人。”

这样的人如何?

看看这些官员吧,大多都是羡慕。

能跟随这等恩主,那真是三生有幸啊!

“老夫就怕到时他会在暴怒之下,领军一路杀过去。”

曾公亮很头痛此事,“从兴庆府到辽国,延绵八九百里,这一路过去,补给怎么办?难道吃人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