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此时出家人和度牒的功用之一。
说到这个,妇人抹了一下眼睛,然后笑道:“老二还好,在酒肆里帮衬干活,说是开始去学厨了,若是能学到些厨艺,以后摆个摊子也能养活自己。奴就疼爱老三些,只是担心他以后没活计,就找个商队,说是白干活,只要给吃的就行,让他跟着去学。”
“苦不苦?”高滔滔也是做母亲的,最不喜子女离开自己,“我家里好几个孩子,都不舍他们离开。”
“苦……可再苦也得活啊!”妇人笑道:“既然生了出来,那就是老天让你活呢,那就好生活着,说不定以后就不苦了。孩子们大了,不离开,这家里也养不活他们……”
赵曙喝了一口茶,觉着苦涩,“你们夫妇没想着做个什么营生?”
“做呢,我家官人在外面做活。”
“那你呢?”高滔滔觉得在这种家庭里,妇人也该挣钱。
“奴也想。”妇人拉起了长裙,赵曙刚想避开,却见到了本该是左腿的地方,只有一根木头。
是断腿了?
赵曙心中不忍,皱眉道:“可怜。”
妇人笑道:“也不可怜呢,当初断腿后奴也哭嚎不休,只是官人却骂了奴,说是有他在,这一辈子奴就安生活着。”
高滔滔看了赵曙一眼,眼中多了些柔情。
何为大丈夫,这妇人的官人就是大丈夫。
“奴在家里也想挣钱,只是却难。”
妇人看着有些黯然,高滔滔叹道:“找个轻省的事做做也好!”
“可不是嘛,只是难。”妇人指指墙角的几只鸡,“家里养了几只鸡,却不敢再多养了。”
“为何?”高滔滔觉得养鸡倒是适合这个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