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自己的家中以后亮堂堂的,富弼就忍不住笑了。
赵曙淡淡的道:“那就再等等吧,作坊那边主要是优先供给外藩商人,毕竟他们的钱最好挣。”
富弼一口气梗在咽喉那里,差点就上不来了。
他再看了窗户一眼,说道:“官家,此次北行,臣最担心的就是耶律洪基是否会倾力南下……至于西夏,臣以为那是狼子野心之辈,不可倚仗……所以此次最好多带大军,一旦辽人南下,就果断拦截……”
富弼的眼中多了厉色,挥手道:“到时候朝中派出使者……臣愿去一趟西夏,游说李谅祚夹击辽人……若是能一举击败辽人,恢复燕云,臣便是死在了西夏也值当了。”
这个想法很大胆,也很激进。
赵曙心中微动,但随即就摇头道:“此时不是时机,耶律洪基知道,我也知道,所以宋辽两国会有各种纷争,但举国征伐却不可能。”
富弼有些悻悻然,赵曙笑道:“大宋如今蒸蒸日上,各种革新在慢慢推进,最需要的就是太平。”
改革需要和平,最好是连续的和平。
但赵曙知道不可能,当大宋强大到让辽人害怕时,他们会发狂般的对大宋发动攻击,妄图把大宋扼杀在成为巨人之前。
要想让霸主让出自己的宝座,奢望和平的是傻子。自古以来,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是兵戈。
这便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,没有情义,有的只是血淋淋和算计。
“外面有人畏惧了吗?”
富弼低头,“是。”
赵曙沉吟着,顺手端起茶杯,缓缓摩挲着温暖的杯子。
“何为国?国以何为重?”他抬起头来,神色平静,“我以为当是人心。人心坚固,国祚就坚固。人心散乱,国祚就散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