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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邙山军的乡兵和咱们一起进去,各自探听,先前闹了起来,他们肯定从另一边跑了。”

密谍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他们肯定先跑了。”

张八年皱眉道:“派人去驿馆外面盯着,若是西夏人要闹事,那就赶紧报来。某……进宫请罪。”

皇城司失败了,西夏人的打算谁也不知道,大宋只能茫然等待李谅祚的决断。

这种感觉很难受,就像是待宰的羔羊。

赵祯同样在喝酒。

“官家,少喝些吧,御医都说了,您再喝酒可没好处……”

月华倾泻在台阶上,上面摆放着一几,赵祯坐在后面,缓缓举杯饮酒。

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”

赵祯放下酒杯,淡淡的道:“人活着是为何?”

月色把他的脸映照的有些白,但松弛的脸颊却显得格外的无力。

陈忠珩笑道:“臣生而不幸,家中贫困,后来进了宫中,总算是能吃饱饭,还有衣服穿,臣那时觉着这就是仙境……”

“后来臣遭遇了一些麻烦,不过都过去了。如今臣服侍您,每日早早起来做事,有空就躲着喝一杯,只觉着世间最美就是那一刻……臣心满意足了,就算是顷刻死去也觉着了无遗憾。”

“太简单。”

赵祯说道:“好的事物不长久,所以要努力维持,在这其中寻找乐趣,这才是活着。若是浑浑噩噩,整日只知为了三餐奔忙,那种日子……百姓就是那种日子,他们可过得快活吗?”

他不知道,但却想起了沈安:“旁人有了权利就恨不能日日使用,他倒是好,竟然在家里偷懒。交趾使者被他一番话吓得赶紧请罪,可见此人骨子里还是锋锐,就如一把长刀……只是执刀的人要注意,莫要把刀尖对准了自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