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根面条都裹上了酱汁,缓缓咀嚼着,沈安觉得这就是生命的美好。
王雱开始嫌弃卖相不好,就没吃。等看到沈安那享受的模样,终于也忍不住了,就去寻了曾二梅,求她也给自己弄了一碗。
少年人的胃口永无止境,吃完了凉面,王雱见沈安在写字,就凑过去看了一眼。
“……安北兄,你这样教导仲鍼,若是被外面人知道了,人人都会说这是离经叛道。两家郡王府的争斗中,赵宗绛本是落了下风,可若是有人把这些话说出去,顷刻间……怕是就要翻转了。”
沈安把毛笔搁下,随口问道:“那你说该怎么办?”
王雱的眼中闪过厉色,说道:“最好的法子就是城府。”
他的看法是赵仲鍼少了城府,说话太过肆无忌惮。
“要城府做什么?”
沈安起身指指外面,两人一起出去。
“这世上最擅长猜忌的就是皇帝,你查阅史书就会发现,那些奸佞之人常常能青云直上,为何?难道帝王是蠢货?”
王雱茫然道:“那不是无道昏君吗?”
沈安不禁笑了,“昏君明君实则没有多少区别,只是看能不能忍罢了。但不管是昏君还是明君,最喜欢的还是坦诚之人,你明白了吗?”
帝王高坐九重天,那种掌控一切的快乐非常人所能理解。而掌控一切之后,肆意妄为的念头也会不时冒出来。只是有人能忍住,有人忍不住而已。
两人出了沈家,一路慢慢溜达着,王雱突然说道:“仲鍼还年少,官家却年老多疑,他若是坦诚,就算是出格也无事。若是仲鍼处处稳妥,怕就会引来些猜疑……”
沈安微微点头,王雱赞道:“安北兄大才,小弟受教了。”
大才毛线!
沈安只是从人性去分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