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阵子寨子里有人下山去买私盐,见到一伙人在山道上打架,每人拎着一根棍子在地上敲,还有人不知怎地去撕扯自己的衣服,更有人杀了几只鸡鸭和一头羊,把血弄的满地都是……”
他对曾公亮笑吟吟的道:“曾相公,那些人捶胸顿足了许久,把那段官道弄的灰尘漫天,然后又赶着车走了岔路,后面不知所踪……曾相公,那些逃户当时还怕他们来攻打寨子,私盐也顾不得买,回去就把一寨子的人带进了山里面一直躲了半个月,见外面没动静才敢回来。”
逃户就是逃避赋税的百姓,这种人不少见。
大部分造反也就是不想缴税服役而已,并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想。
大宋的问题很复杂,庙堂之上的人都在犯糊涂,下面的人哪来的高大上?
而私盐更是属于屡禁不止的东西。
只要有利润,那些私盐贩子就敢四处奔波,冒险挣钱。
几十个男女老少,那顶多也就是二三十户人家而已,还是老弱病残……
这样的‘贼子’竟然能劫了价值差不多上万贯的车队,车队的那些护卫呢?
曾公亮的面色发青,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书,然后劈手把书扔了过去。
噗!
书本砸在了曾平的脸上,他眨眨眼睛,突然跪下道:“阿郎,他们在污蔑,车队确实是被劫了,他们定然是和颖昌府的官员勾结一气,阿郎,他们这是想觊觎您的宰辅之位啊!”
死一般的寂静中,沈安笑道:“不错,假设很大胆,算你有才。”
他对曾公亮略一拱手,说道:“春哥,我们回去!”
黄春的目光一转,见周围来了几个壮汉,就知道是朝中拨给宰辅使唤的人。
他轻佻的吹个口哨,说道:“可要亲近亲近?要不去男风馆也成。”
这货太促狭,沈安却没管,只是大步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