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快讲来!”予临欢喜道。
陆媛朗朗道:“臣妾请求皇上准许张大人和张夫人进宫来探望怡贵人,怡贵人是家中独女,入宫已经一年有余,父母双亲定是十分想念,如此一来可以解他们思念之苦,二来皇上恩准张夫人夫妇进宫,可以显示皇恩浩荡,张大人一定会感念皇恩,或许不再辞官,三来怡贵人也可得到抚慰,说不定还会劝解父亲。再者,张大人最重清誉,皇上此举也可昭示天下,怡贵人和张大人都是清白的。皇上认为如此可好?”
予临思索了一下,道:“主意是不错,说得也头头是道,只是有一点,按照宫规,后宫嫔妃升至嫔位,才可有家人进宫探望的特权,怡贵人只是贵人的位份,不合乎仪制。”
陆媛笑了笑,又道:“那就请皇上将怡贵人晋封为嫔,馨儿妹妹此番受了如此大的委屈,封了嫔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。”
予临深情凝望她,道:“说起封嫔,朕更属意于你,本来朕早就要册封你的,只是你一直推辞。”
陆媛微笑道:“臣妾只要能陪伴在皇上身边就已经知足了,不在乎位份高低。”
予临将她揽入怀中,嘴唇落到她的额上,轻声道:“朕的媛媛总是这么善解人意。”
陆媛轻轻推开他,眼睛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德子,娇羞道:“皇上,这是在承明殿,不可胡来。”
予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果然见小德子一脸局促的样子,便哈哈笑起来。
陆媛拿起桌上的狼亳,笑着道:“皇上快些写诏书吧,臣妾来磨墨。”
三日后,怡贵人册封怡嫔的仪式在昭庆殿举行,因着皇后怀着身孕,一应的准备工作便都由娴妃操持,娴妃也是任劳任怨,恪尽职责,予临又钦点了陆媛协助她,二人日夜忙碌,按照仪制操办的甚是妥当。
册封次日,皇上特许内阁首辅张兆和携夫人进宫探望怡嫔并叩谢皇恩,并特意命人将延福宫正殿布置妥当,作为一家人相见团聚的地方。
怡嫔兰馨见到父母双亲激动不已,涕泪双流,张大人夫妇也是老泪纵横。一家人絮了好一会子话,午时,皇上又特意赐宴,摆在延福宫,让怡嫔陪着双亲用了午膳。
午后,怡嫔又同父母一同前去承明殿叩谢皇恩,直至日头偏西,才依依惜别,目送双亲登车而去。
陆媛见到兰馨与父母团聚的动人情景,想到了自己远在蜀中的家人,禁不住心中酸楚,洒落了几行热泪。
陆媛所料不错,第二日,张大人便上书请求撤去辞呈,愿继续为朝廷为皇上效犬马之劳,言辞恳切。怡嫔亦宽解了许多,不再整日忧郁,渐渐的也陪着予临说话用膳。如此皆大欢喜!
很快,又一年除夕将至,最令陆媛欣喜的是出宫疗养一年多的孝纯太后和良贵人回宫了。孝纯太后的病已经基本痊愈,因此便赶在除夕夜之前回了宫。
除夕宴上,孝纯太后高高坐在正座上,面色红润,精神不错,帝后分坐两侧,予临的下首便是良贵人。
予临率领众位嫔妃举杯为太后祝饮,太后以茶代酒,点头笑纳。
皇后向着良贵人举起酒杯,温婉笑道:“此番太后病体痊愈,良贵人的功劳最大,本宫代表皇上和众位姐妹敬良贵人一杯!”
良贵人受宠若惊,忙站起来饮酒道谢。予临亦笑道:“皇后所言极是!”说着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