瑜嫔冷笑:“口说无凭!仅仅凭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就想给本宫治罪么?”
就在这时,搜宫的一个慎行司的副掌事叫道:“东西找到了!”说着将一只小小的琉璃瓶子并一根细长的银针呈到众人面前。打开瓶子,从里面倒出来极细的粉末,正是荨麻粉。瑜嫔一见,顿时惊慌失措,脸色煞白。
荣妃得意道:“证据都在眼前了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!”
瑜嫔颓然道:“罢!罢!你们早有预谋,本宫中了你们的奸计!我要去见皇上!皇上会为我申冤。”
荣妃眼神犀利,道:“皇上才不会见你呢。本宫这就去禀告皇上,你就听候发落吧!”说着,一行人拂袖而去。
皇上的圣瑜很快就由李忠传到了缀霞宫:瑜嫔沈氏加害皇嗣,陷害无辜,降为最末等的官女子,幽禁于缀霞宫,无召不得外出。
瑜嫔在宫内披头散发,哭闹叫冤,一个劲的喊着要去见皇上。门口的侍卫任凭里面怎样哭喊,不为所动。同时,圣瑜也立刻传到了玉润堂:颖贵人实属无辜,解除禁足。
午后,陆媛踏出玉润堂,抬头望了一眼如碧玉般澄澈的天空,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朝沁芳斋走去。
沁芳斋正门上的朱漆已经开始剥落,门上的铁钉也已锈迹斑斑,一切都显得败落。
陆媛轻轻扣门,不想门应声就打开了,婢女映琴立在门里,笑着说:“我们娘娘料到贵人小主今天午后会过来,叫奴婢在这候着呢,小主快请。”
陆媛笑着点点头往里面走,这是她第一次踏进沁芳斋。前庭很小,只有几步之阔,但是洒扫的十分干净,房前只有几颗松柏,其他花草点缀全无。
穿堂入室,内室布置的十分素净,如雪洞一般,一色摆设器物全无,当中一张宽大的乌木书案,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插着几枝干枯的海棠,并几部书,茶奁茶杯而已。床上只吊着青纱缦帐,被衾也十分朴素。
陆媛想到了顺嫔失宠后内务府的奴才们定会克扣份例,但没想到她过的如此清苦,屋里的陈设甚至连一般的富贵人家都赶不上。
映琴将陆媛让到上座,唤小丫头知画来倒了茶,笑着说:“小主稍等,我们娘娘即刻就来。”说完退出去了。
陆媛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,只觉苦涩,毫无茶香,不觉微微皱眉。
一个清瘦的身影走进屋来,轻轻道:“我这里的茶自然比不得玉润堂皇上亲赐的御茶,只是解渴罢了,颖贵人喝不惯吧?”
陆媛赶紧起身,笑道:“顺嫔姐姐言重了,我并没有嫌弃这茶,只是厌恶那些奴才拜高踩低,克扣姐姐应有的份例。”
顺嫔微微摆手,示意她坐下,自己也在一旁坐了。
顺嫔进宫时年方十五,如今也不过二十芳华而已,但看起来却显得老成,不施粉黛,面色苍白,清亮的眸子透着闲淡,两片薄唇轻轻抿着,显得沉静从容,虽略显憔悴,但仍然可以看出容貌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