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妃不悦,抬高声音道:“你觉得本宫是在逼你为恶?你别忘了,你父亲还在本宫父亲手下做事,最近,本宫正想让父亲多多提拔于他。你若是不愿意,那本宫也就不费这片苦心了。”
舒嫔赔笑道:“嫔妾委实有些为难,望娘娘见谅。”
荣妃娥眉一竖,含怒道:“舒嫔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小心本宫向皇上恳请,将玉宁送到瑶华宫养育。”
舒嫔闻听此言,脸色霎时变得苍白,双手紧紧握住,长长的护甲深深地陷进肉里,声音微微带着颤抖:“那荣嫔妾好好筹划筹划。”
荣妃见她应允,满意道:“事成之后本宫定会好好赏你。”说完,带着流苏出了畅音宫。舒嫔抱过玉宁,紧紧搂在怀里,眼泪不觉滴落下来。
到了二月里,天渐渐长了,残雪都已经融尽,草木还是光秃秃的,北风却已经不是那么肃杀刺骨,甚至在阳光晴美的日子,已经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了。
予临对陆媛的宠爱日益增多,白日里,时不时的抽闲到玉润堂里坐坐。
有时歪在软榻上,痴迷地看着她梳妆,有几次甚至亲自执了妆台上的眉笔,细细地为她画上两道远山黛,眸中情义盎然。
有时挽了她在和暖的日子里游览初春景致,乘着东风放风筝,亲自采摘初生的杏花花苞一起做杏花酿。
有时御膳房做出了时新菜式,巴巴地让小內监即刻送到玉润堂,定要陆媛品尝了才满意。后来又特意下了口谕,准许她自由出入承明殿、文渊阁,批改奏章的时候不时地将她召去在一旁润笔磨墨。
宽大的长案上,予临在这边批阅折子,陆媛在那一边或看书或习字,两人偶尔抬头相视一笑,仿佛已有了多年的默契。予临十分喜欢与她高谈阔论,陆媛经史子集阅览颇多,不论什么话题都可与他论上一番,且见解独到,时常令他也能深受启发。
而荣妃对陆媛的嫉恨也就一天天见长了,在陆媛入宫之前,她在后宫一枝独秀,承受的雨露是最多的,几乎天天伴驾跟前,而现在,有时甚至三五天都见不到皇上一次。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,便时时催促舒嫔快快想出对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