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换人，只不过不是他了。

“接下来还是我来说吧。”宁斐然说着嗤笑一声，把糖从嘴里拽了出来，拿在手上，默默的看着这颗已经吃过了的糖，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。

“哼，那女人早就知道他们今天进来，肯定会有动作，因为又不是第一次了，她已经习惯了，所以她把我推进手术室里，藏在医用器材的柜子里，就是想让我亲眼看见那些事。”

说着眼睛里布满了血色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宋源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，真怀疑一会不会情绪失控吧。

显然宋源的担心是多余的，他很快便平静了下来，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，接着冷笑着说道：“我藏在柜子里，你们知道吗，那个柜子竟然刚巧不巧的有个小孔，我透过小孔看外面，而她的眼神一直看着我，渐渐的从生机勃勃到暗淡无光。”

刚开始语速还有些正常，说着说着竟然越来越慢，越来越轻，最后甚至闭上了眼睛，显然在回忆那一刻。

“呵，我看见她的心脏被挖出来，眼睛看到的地方便全都是血色的，那时我的脑子便开始了混乱，而大脑为了保护我，自动的制造出了他，说是第二人格，其实他知道我的全部，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产生的，所以她对那女人有一丝的眷恋，一丝的感激，可我没有。”

说着情绪激动起来：“那女人就是利用他，让他把这些事情都揭露出来，他跟个傻子似的，也就去做了，从他出生开始便一步步的想办法取得宁德阳的信任，一步步的接近家族的机密，什么长寿秘诀，什么健康的身体，先天性心脏病怎么可能治愈，呵。”

“他们为了能够活的长久，会在很小的时候开始找合适的心脏源，最适合的那个人要是女的，就会想尽办法使其家破人亡，然后再费尽心机娶回家，哈哈哈”

宁斐然说着有些癫狂，“因为他们不止要找合适的心脏源，还想找个永远可以随时跟换的替补心脏。”

“你们应该很好奇，我为什么在十八岁那晚跑到你们警局来自首，我早就知道他们以为的画展为目的，吸引他们看好的心脏源载体，然后挖心。”

“而我十八那晚，他把我带进那间密室，我确实在里面见到了活在我回忆中的父亲，他躺着一具棺材里，看着好似没有一丝的生气，但他身旁的心电监护仪让我明白他还活着，至于当年换了心脏之后为什么会这样，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“那照你这么说，他们不需要杀那么多女的，可是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，而且还拿走了她们的心脏？”

蒋勋不愧是做了十几年的审讯者，很快就发现了问题。

宁斐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自顾自的说道：“你们以为老头子带我去是想让我看看消失的父亲吗？错，大错特错，老头子想让他儿子活在，而在没有合适的心脏源的时候我的就是最好的。”

“很讽刺是吧，老头子的俩个兄长也是这样没了的，在这个家族里没有所谓的亲情，有的只不过是无尽的利用，直到完全没有价值。”

“老头子想保住他儿子的命，而我想保住我自己的命，所以我来自首了，至于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学生，因为他们不想一直这样的去延续自己的生命，他们想一劳永逸。”

说到这里宁斐然微微眯眼露出一丝解脱的笑，可以看的出来，这些年背负的东西快压垮这位十八岁的小朋友了。

宋源眼里有一丝的震惊，这跟他的猜想完全相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