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她就要开始卖惨,苏策赶紧打断她:“别!我和你无亲无故的,你可差不多得了。”
宋昌宁一直寄希望于儿子不知道自己送他走的真相,可事实却是他不仅知道了,而且还责怪上了。
哪怕再多推脱之词,她一时也无言以对。
看着儿子一脸面对陌生人的不耐冷漠,宋昌宁眼眶真真切切的红了,她轻声的喊他:“临风……”
苏策最不耐烦应付这种磨磨唧唧的人,可到底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,对方又是个中年妇女,他实在不好爆发,只能尽力忍耐:“宋女士,你要想清楚,我这病呢,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可能复发,你到时候要是再扔一次也麻烦。”
“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——从现在起,你当不认识我,我也不认识你,这样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他做了个送客的动作:“慢走,不送。”
言辞间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对母亲的儒慕或眷念。
哪怕是怨恨也好,但凡有一点点情绪波动,宋昌宁都能按照一开始预演的发挥下去,可她万万没想到,儿子对她竟冷漠至此,全然将她当做一个陌生人。
宋昌宁哪里甘心,还要再说,可苏策已经彻底不耐烦,见她不走,他越过她,自己走了。
至于住处,反正就是个租的,退掉换个更好的,再不济去住酒店,实在还不行,不是还有慕崇来吗?
帮自己未来妹夫一把,这都不是事儿。
苏策啧了声,走得毫无心理负担。
宋昌宁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坚定步伐,真的是心都凉了。
此后她再不敢端着架子,送汤送水送吃的,全都是自己亲手做的,按记忆里儿子最爱的口味来的,她也不敢烦人,每次过去,遇到人最好,遇不上就写纸条,务必让儿子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这个亲妈做的。
宋昌宁想得很好,走的就是亲情牌这个路线,然而儿子那边不见丝毫软化,她送过去的东西,对方连动一下都没有,她这次怎么摆,下次去还是怎么摆。
这边胶着不动,那边丈夫也在催,问她儿子怎么还不回来?
宋昌宁实在没办法,只能用更大的谎言来堵自己的谎言。
好在当初把曲临风送走,并没有连户口一起迁出去,没有身份证,但户口本也一样能做许多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