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千宁蹲坐在一小块儿干净的石灰地上,清可见底的眸子里倒映着孤零零的墓地。
“来这儿之前,我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,我觉得不是他,或者……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,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的。”
整个事情中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指向蒋驰书的意思,路千宁对她有多大的怀疑,就抱着多大的侥幸心理,还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苦衷。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你应该庆幸能在你母亲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,你母亲应该也很欣慰你没有被他骗了。”
周北竞揉了揉她的头,“我已经让警方封锁消息了,这件事情若是曝光会引起很大的轰动,你先想好如何应对。”
接二连三的案件可不是抓到真凶以示众人就能解释的清楚的,其中缘由,连路千宁和蒋驰书的关系都要被扒出来。
事情牵扯广泛,路千宁思考了好一会儿说,“压着吧,我也不想让世人嘲笑妈妈看错了人,只要他受到的惩罚足够重,就够了。”
何况,还有汪老夫人呢,她身体不好,这么大的变故,这么些年都把蒋驰书当成对女儿曾经在世的一种寄托。
若真相公之于众,她怎么接受的了呢?
“好。”知道这事儿的人少之又少,周北竞早就做好了要低调处理的准备。
他掏出手机交代一番,复又让张文博准备好房车,这次是真的要走了。
短短两天,蒋家落寞,蒋夫人被无罪释放,卖掉了蒋家的宅院抛出蒋家手中的股份,蒋夫人给蒋鑫成改为母姓钱,用蒋家替换下来的资金成立了钱氏。
离开北原的前夕,蒋元艾来找了她。
蒋元艾的眼睛红肿,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哭。
“我要救我妈,可是我怎么把我爸爸赔进去了呢?”她捂着脸啜泣起来。
路千宁扯了扯唇角,“最起码你还能救回来你妈妈,可我救不回来了。”
闻言,蒋元艾的哭声一顿,松开手说,“对不起,其实……今天是我妈让我来的,她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,她这辈子都为了我和鑫成活着,不想让我们两个受欺负,我们得到的父爱并不多,所以她就想把最好的给我们,她确实有些偏激,曾经……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和伤害。”
“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,在这件事情中你们也是受害者。”路千宁侧目,看着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,鼻翼间蔓延着咖啡的香气,几天的时间她虽然还没有彻底把情绪消化,但也已经收放自如,压的很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