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坤之将车速放慢，停在路边，面部的线条紧绷，深邃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怒意。

叶歆凝想下车，但车门锁了，她刻意压低声音说，“麻烦你把车门打开。”

“我又不是你的谁，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？”霍坤之把车座椅往后挑了挑，双手垫在头下，闭目养神。

他这是想在这儿睡一夜？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叶歆凝有些着急了，推了推座椅，但座椅纹丝不动。

她焦急的语气也没能让假寐的男人有任何反应。

“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上，你还想怎么样啊？该说的我都说了，你如果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不好，你可以直接跟我说，但能不能别纠缠个没完没了？”

叶歆凝急不可耐，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主要是怕他知道轩轩的存在。

霍坤之蓦的睁开眼睛，扭头看着她，放倒的座位刚好跟她齐平，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。

“你哪里做的不好，自己心里不清楚？从江城千里迢迢到北原，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为了嫁给汪嘉艺吗！？”

他忽的伸出手，勾住她脖子，让她动弹不得，想逃开他谴责性很强的目光，却怎么也逃不开。

她两只手抵着车座椅头上，用尽了力气往后缩，却依旧被她固定着头，直勾勾的跟他对视。

“你心里就没自责，没内疚，没痛过吗？”

他手上的力气很大，捏着她白皙的脖颈，从皮肤到骨头缝里都觉得疼。

“叶歆凝，那是我的孩子，你有什么资格打掉ta？！”

叶歆凝的泪措不及防的掉下来，砸在他鼻梁上，“当初你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你问过我吗？你威胁强迫我生下他却要拿去给孙轻烟养的时候，你又问过我吗？我是人，我不是你养的宠物狗，随便你怎么着都行，你凭什么这样残忍的对我！？”

“就凭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！”霍坤之嗓音淬着寒冰，双眸赤红盯着她，在光线昏暗的车厢里极具穿透性。

自找的。

这三个字是自始至终，他对她的一厢情愿给出的多次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