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,圣贤先师对于男女之情并不忌讳。
但也当然不是主张淫秽滥情,而是求一个‘思无邪’,也就是‘乐而不淫’。
眼下这个考题‘发乎情止乎礼藏于心’,便是后世儒门对于圣人这个思想主张的一种衍生。
意思是说:滋生情意爱恋是可以的,但是不能逾越礼法伦纲的界限,一旦超出了伦理的范围就要停下来,绝对不能苟合,就算喜欢的要死要活也要藏在心里。
简而言之,就是儒家的中庸克制之道。
对此,赵戎一时间思绪万千。
他不禁想起了前世比较熟悉的《登徒子好色赋》,这篇文赋中提及了三种人,对应三种对待男女关系的态度。
分别是女人皆爱的登徒子;清高守节的宋玉;好色却守礼的秦章华大夫。
虽然这篇文赋里面的登徒子有被诬陷为好色之徒的嫌疑,说他喜欢臭妻就是好色属实牵强,但并不难看出文赋作者真正想要借此表达的意思:
以第二种清高守礼的君子自居,抨击第一种好色滥情之徒,同时却是暗暗赞同推崇第三种的‘发乎情止于礼’。
这种态度符合人性,也合乎圣人‘乐而不淫’的礼制主张。
与眼下这道诗赋考题,倒是与赵戎记忆里这篇名赋有些绝妙的契合。
总考生皆安静答题的考场内,赵戎沉思了会儿。
显然,这一次他准备做一篇文赋,并不准备做诗词。
入品诗词固然能稳健的一锤定音,但是……有些腻了。
赵戎觉得有点索然无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