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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掬了把水,用力握拳一抓,水全部漏掉。

“若是没有这些真情实意在,那么这形式上的礼还有何意义,只是做给了别人看的而已。提倡帝王家带头模范,哪里只是装装样子,帝王家就不能有些温情吗……若是都把礼当作形式,那么‘礼’反而可能被怀有私心的统治者们盗去,成为了驭民的工具。”

“而一旦有人得逞一次,盗用了圣人们的礼,摄取了巨大的权力,那便又会接着出现第二个人,第三个人……”

“便是大盗群起!”

年轻儒生语气略重,垂下的眸光低沉。

独孤蝉衣转首,轻轻眯眸道:“哦?原来赵先生还有这种忧心的思量,大盗……原来你们儒生们也知道你们有些事情做的事与愿违,那还弄的这么麻烦干嘛?”

她轻笑几声。

赵戎身子后仰,蹲坐地上,肩膀微微往下垮了垮。

“之前和一位挺谈得来的道友讨论过这些,只不过稍微更深一些……圣人与大盗……不只是礼会被盗去……连‘圣人’二字本身都能被盗。”

他垂下眼帘,语气微叹:

“不过我与的他的观点不全相同,有些争论……那位道友比较悲观,言辞也激烈。”

“那赵先生呢。”

“我?我本心是不认同他观点,总觉得应当要做些什么……不能全都无为,顺其自然,因为天下智已开,回不了‘混沌’蛮荒了。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我其实也挺悲观的,而且只是否定他的办法,却没有自己的办法。所以,当时也是谁也彻底说服不了谁。”

年轻儒生伸手狠狠揉了揉脸庞,呢喃道:

“那位道友还问了在下一个问题,在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……”

“哦?什么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