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她将最清的澄酒稳稳搁放在院子东边,赵戎不久前才插下的篱笆前。

一个粗糙的儒家祭祀之礼,准备完毕。

鱼怀瑾走到院子中央,站在装有浅红色的醍酒的白瓷碗前,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表情焉焉的范玉树,后者收到眼神后连忙小鸡琢米般的点头。

古板女子回过了头,伸手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张样式普通的小小古琴。

轻轻一拋,古琴恢复了正常规格大小,浮于她身前的空中。

鱼怀瑾面朝北方,嘴里轻轻念某词。

“燧古之初,燔黍擘豚,汙樽抔饮,蒉桴土鼓,犹可以致敬鬼神……”

某一刻,她一板一眼,遵循古制,行了一礼。

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范玉树也连忙跟着鱼怀瑾行礼。

而二人身后不远处的南屋房门,不知何时起早已被打开,站在门槛外的贾腾鹰,同样弯腰行礼。

因为,这朝北所拜的是中洲文庙内的至圣先师。

礼毕,院内依旧静悄悄的,毫无变化。

鱼怀瑾起身,伸出一根食指,勾住古琴的一根琴弦。

轻弹一声。

铮——!

她身前那碗白瓷碗内,平静水面的正中央,像是有某物坠落其中了一般,骤生波澜。

一道浅红色的水波纹,呈圆形,由正中央向四面八方扩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