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席长叹了一声,看了看周围,尚书台内空无一人,这些大臣们还是很怀念昔日诸葛令公在的时日,在那个时候,他们无论上奏什么文书,诸葛令公都能施行,而且会做的非常完美,其实,袁席何况不是怀念那些时日呢?那个时候,他还只需要看着各地的灾情,不必时刻担忧而焦急的活着。
如今已是天纪八年,袁席担任尚书令已经超过了两年的时日,这两年,绝对是他最为难熬的两年。
而在另一边,诸葛恪独自坐在书房内,饮着烈酒,脸上满是痛苦,以及……愤怒,诸葛令公逝世已有两年,可是这两年,自己做成了什么事?庙堂又做成了什么事?袁席那厮,因本身能力不足,什么政策都要挑出一堆的错误来,就是不肯施行,难道自己就要如此蹉跎岁月么?
难道,叔父所创下的盛世,就要如此止步不前么?
在这些日子里,他想尽了一切的办法,也没能将袁席拉下马,无论是新上任的侍中令曹丕,还是诸葛瞻,袁耀等人,都没能帮得上忙,甚至,曹丕那厮对于袁席非常的尊敬,说什么袁席稳重,乃庙堂之幸,呵呵,不就是因被袁家举荐而做了侍中令,一丘之貉,一丘之貉啊。
诸葛恪一盏一盏的饮着酒,双眼血红。
袁席就没有这样的时日来饮酒了,正在书房内处理着各地的奏表,忽然间,一个巨大的阴影遮挡住了阳光,袁席下意识的眯着双眼,抬起头来,刘懿不知何时,站在了他的面前,眉头紧皱,看起来有些肃穆,袁席笑了笑,这些时日里,只有一个刘懿,算得上对他多有照顾了。
其余人,就是天子,心里也是看不起自己。
“刘令公?”,袁席站起身来,朝着他一拜。
“好了,周围又没什么人,就勿要摆架子了,我是来跟你问进程的……祭烈大典如何了?”,刘懿说着,惬意的坐在了他的身边,袁席连忙从案牍下拿出了数篇文书,一一翻开,方才说道:“已经差不多是准备好了,若不是陛下催促,这次能办的更好的,可惜……”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性子,陛下想起了要做什么事,谁能拦得住他啊?他又那么着急。”
“不过,此事的确是有些不妥,若是要祭拜……”,袁席有些为难的说着,刘懿冷哼了一声,说道:“办妥就是了,其余就不必多说了……”,他说着,看了看袁席所制定的大典仪式,方才点了点头,他也没有在这里待上太久,看完了这些,便就离去了。看着他离去,袁席再次长叹。
不愧是孝康皇帝的子嗣啊,与天子一个性子。
天子总是沉迷于各种大典,这次,他又想到了要带百官祭拜先烈,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,奈何,天子说了,他只祭拜从天纪年到建宁年的大臣们以及先帝,这就有些不符合礼仪了,若是要祭拜先烈,应该从太祖开始,到留侯,酂侯这些人,再不济,从孝光武开始也好,怎么就只到孝康皇帝呢?
不过,天子如此吩咐了,袁席又能怎么办呢?只能应允了。
袁席将这些事情都交予了袁耀,因为大典也是属于袁耀的负责范围之内,并不需要袁席亲自为之,不过,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,忙完了手中的事情,他便决定要去大典之处看一看,其实,大典就是忠烈堂内举办,也就不必多做什么,只需要制定规矩,礼仪之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