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梁山军的士气就更是旺盛了。
“杀——”武松挥舞起蟠龙棍,横扫竖砸,当面无论是人是马,敢挡者,俱为肉饼!引着所部前营,与冲杀来的一部西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。
他的左右尽是一票身材高大,披挂重甲,戴铁兜鍪,持重兵刃的彪形大汉。一支支长牌大刀、尖矛长枪好如林立,一支支狼牙棒、铁骨朵寒光耀眼。他的亲兵,他身后的前营将士,全力以赴的拱护着他左右,让武松能心无旁骛的只应对正面威胁。
作为侧翼进攻的前锋之一,武松所部本要承担的压力就是不小。而作为这支前锋的前锋,前营说要承担的压力就自然更重了。是以,武松立在了前营,那飘扬的大旗告诉每一个前营将士,他与他们同在。
刺、劈、砸、扫,人头攒动的战阵里没有多余的空间给你施展高超的技艺,至少最初列阵厮杀时候是这般的。这那唯一的手段就是最最基本的基础。
武松一根重约四五十斤的蟠龙棍下已经尽是亡魂,鲜血糊了他整个半身,坚固的铠甲挡住了多次前方射来的箭矢,周边的亲兵抵挡住了侧面刺来的兵刃。武松的任务就是只对付眼前的三两人,那千斤臂力舞起铁棒,宛如一具血肉磨盘,又仿佛是一头开山怪,不断地凿击着对手的防线。
当小洼给造成了一个大坑的时候,那也就是引起质变的时候。
穿着笨重的铁甲,刀枪利刃相向的厮杀,本质就是一遭回合制游戏式的互相伤害。有的人防弱血厚,有的人防高血少,也有那优秀者高防高血,甚至还高攻击。反正是谁先撑不住,谁先退败。
武松的凿击成果非凡,却也叫他成为了众矢之的,成为了西军将士的眼中钉。一个披挂铁甲,手持一口重斧的大汉,大步向着武松赶来。身为指挥使的他,此时必要直面困难。斩杀这名贼将,否则整个营伍就危险了。
可是他又怎么会是武松的敌手,纵然武力不弱,与武松交锋七八下后,也是筋骨松软,再接着一棒就被蟠龙棍打翻在地。而后不待他再爬起,三五口长枪大刀就已经对着他劈下。这指挥使最终只能留下一声不甘又绝望的吼叫。
同时,这阵中的副指挥使正一副心神未定的样子,躲在一队士兵身后。适才他手提刀盾,连斩了三名梁山军士卒,无人能挡。可眨眼就被几支长枪和重斧逼的险死还生。副指挥使抹了一下脸,面颊上一条三四寸长的血口,从嘴角划过大半个脸,皮肉倒翻,露出深深白骨,如是张开的大嘴。
他杀了第三人,再要斩杀第四个目标,却被两柄重斧联手击下,提着圆盾的左臂刹那里都没了知觉,而后三杆长枪就接连的向自己扎来。他用右手战刀拨开两支,第三支却怎么也躲不及,眼睁睁的看着一枪直刺自己脸面。错非是有人在后面拽了自己一下,那就不是脸上多出一道血口,而是命都不在了。
中央、左右翼,武松处的场景可不止一地,三处战场都是如此。两只大军就宛如两头巨兽,在清河县北境一片旷野中,展开了最残酷最血腥也最淋漓尽致的拼杀。
鲜血染红了大地,无数条生命在短暂的时间里走到了尽头。
“放箭——”
阵上陆谦冷声一喝,身后鼓手高举的右臂轰然落下,“咚!”过两千名弓箭手两眼刷的一亮,面向正前方,紧握着手中的长弓,黑黑的眸子中流露着森冷的杀机。
“嗖嗖嗖……”
一支支利箭劲射而出。斜掠着飞上天空,无数重影交叠在一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乌云。
虽然陆谦的战力buff已经无法笼罩着他们,但梁山泊强弓重箭,那杀伤力总是比老赵家的软弓轻箭要强。这双边都绞杀在一处了,肉搏部队杀得难解难分,弩兵变作了废物,弓兵仰射,他们所需要的是更强更重的杀伤力,而不是多么远的射程。
不管是轻箭重箭都是威胁,当箭矢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朝着双方士兵头上落去时,盾牌和低头成为了两方士兵最佳的选择。
铁兜鍪的防护力还是很好地,只要不偷工减料,宋军的轻箭几乎没有实质杀伤。而梁山军的重箭就是另一幅模样了。
径直穿透铁兜鍪的是极少的,可是穿透铁甲,扎进血肉中却是颇多。
箭雨落下,宋军连连的惨叫声冲霄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