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。”
快马送来信报于方天定,后者看了,脸色当即就是一变。庞万春与官军军将斗箭,被射中了肩窝里,攧下了马来。这,这,真是天方夜谭。整个摩尼教谁不清楚庞万春神射的厉害?“庞头领可是被陆大头领推许是南国第一神射的人,官军中竟然有人能把他射下马来?”如此直叫方天定心下里猛的一兀。这老赵家还是有能将的啊。
只是这位摩尼教的‘太子爷’,纵然是再心中乱糟糟的,也比不上此时范县城池里,何太尉内心烦躁的十一。盖因为他已经接连收到好几道败讯了。
这中午派出去许多路人马,截杀梁山泊贼寇。竟然无一路得手,简直是不敢想。那败兵回来都报说贼兵头目厉害,几路官军主将都是只小十合就被贼将斩落马下。这梁山泊贼兵高手就如此之多么?叫何灌细思极恐。
要知道,那一路路官军的带兵之将,可没一个是指挥使。除宣赞、王文斌外,其他军将也尽是三衙所下属的勇将。制使、提辖、教师、教头,许是比不得宣赞和王文斌,但也不差多少。
那王文斌乃是殿帅府下属的禁军枪棒教头,乃是林冲去后,被高俅新收拢之人。
如此,正在何灌愤懑略微按捺的时候,“报!”一小校叫道。
何灌刚见消停,见又有急报,按捺着怒气道:“速速报来。”却是他内心中远不像表面上那般冷静。担忧这回来报的还是败讯。
“报太尉,王教头所部全军覆没,当地乡绅报说王教头已经力战殉国……”报讯军官自晓得自己是来报丧的,更知道何灌本就满满的怒气,声音是越说越小。
是听的“啪叽”一声脆响,何灌盛怒之下一掌拍在了几案上,将一件官窑的茶盏都震倒了下,摔在台阶上跌了个粉碎。
王文斌的人品,何灌不去褒贬,但王文斌的武艺,他可是清楚地。自从王进、林冲先后受高俅迫害,不得不另寻出路后,整个禁军数百员大小教头,他那身武艺也只在丘岳、周昂之下。如今却是全军覆没了么?“梁山泊竟如此了得?此方几多时日,陆谦贼子就笼络了这般多的豪杰么?”当何灌不晓得两年前那王伦当家做主时候,梁山泊是怎样实力呢?大猫小猫三两只罢了。什么云里金刚宋万,摸着天杜迁,名号唬人,却无有真本领,胜不得真好汉。可是现在呢?
何灌百思不得其解。怎能想得到内中有大批摩尼教高手撑场?自觉的糊涂,这一个个的好手,仿佛是平地里冒出来的一样。叫何灌又急又恼。
梁山泊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年时间,就已发展到了如此规模。堪称北地江湖绿林上的第一大寨。陆谦那便也是北地的第一大贼,甚至是天下的第一大贼。“如此贼寇果须大兵碾压,铲除个干净。否则假以时日,任由其做大,东京恐亦会有不安之日。”这才几天啊,就如此厉害了。麻子不是麻子,是就坑人了。
如此叫何灌都想起了朝堂上昔日的那几位绿林受招安的节度使,比较来,怕是也要远远的落在其后。何灌当然知晓当年的招安是怎么一幕大戏,王焕几位昔年的绿林好汉能受得招安,亦是因缘际会,是先皇恩德。而这些绿林好汉自达受了招安之后,也确实为大宋朝立下了颇多的功劳。但只比较前后辈的实力,当年的绿林前辈可远比不上现今的后起之秀。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滩上啊。那一个个都被甩的看不到影子了。
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。别以为王焕他们做到了节度使,当年就如何了得了。梁山泊好歹是战败了呼延灼一万五千步骑甲兵的所在,昔年大宋朝的江湖绿林上,假若是有好几伙能杀败一万五千步骑甲兵的匪寇,那大宋朝早就被搅得天翻地覆,还能有今日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