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今天真漂亮,上车吧。”
马车上,樊若溪的手一直被赫连诀轻轻握着,马车停住了,车夫的声音传来,“王爷,到了。”
这个吃饭的地方还挺偏的,下了马车,进了酒楼,赫连诀吩咐道,“小二,带我们去牡丹厅。”
“好嘞。”
被握着一只手,樊若溪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小二,心道,阿诀看来对这里很熟啊,不过这酒楼应该不是他开的。
两人上了楼,进了包间坐下,点了菜,等小二上了菜后,那木质隔墙的一扇门却被敲了两下。
“进来。”
樊若溪惊讶,阿诀来这里是跟人有约?那干嘛还带她来?
进来的是一名男子,四十多岁的样子他目光凌厉,健壮挺拔,不怒自威,穿着一身暗灰的布衣,看到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惊,有些疑惑的看向赫连诀。
两人见了礼后,樊若溪感受到了男子盯着的目光,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饭,端起了茶来浅尝了一口,对着赫连诀说道,“我去那边的房间。”
“不用。”
樊若溪觉得不好,还是坚持去了旁边的包间。
男色神色复杂的看着赫连诀,“王爷?”
“她是我的未婚妻,镇远将军的嫡女。”
高勇光神色一凝,他听说了皇帝赐婚的事,此女可信吗?那可是皇帝赐婚的人!可王爷能带她来,应该是王爷认可的人!
赫连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令牌,那个令牌是一个金边包着的玉佩,中间有道裂缝,中年男人看到那令牌,神情一震。
男子起身,恭敬的向赫连诀行礼,“王爷,当年没有老王爷,我早已没了这条命!”
“高勇光,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这几个字,让那中年男子眼眶微红,他看向赫连诀,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。
樊若溪在另一边只能做到非礼勿视,可他们说话的声音是没法听不到的。
她端着茶杯,看着茶水中那浮浮沉沉的茶叶,眼眸中思绪翻涌。
高勇光?这人居然是高勇光?他是北境武州卫总兵,樊若溪也因为赫连诀的原因查过一些资料,这南越国镇守州城是卫所体制。而高勇光是在北境那边的,没想到一州总兵私自来了这里,他们见面的事还当着她的面,阿诀是想让自己更了解他所做的事吗?
樊若溪眼角抽了一下,阿诀想造反吗?他的父母好像是在北境那边壮烈牺牲的。
二十几年前,高勇光在战场上被老王爷救过,后来一直跟着老王爷,做了副将。
再后来,他被调走,去了别的地方。当年那场战争非常惨烈,他冒着被杀头的风险,召集了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心腹,准备过去营救,却发现已经晚了。
那是一场有预谋的战争,北境赫连军伤亡惨重,他得到消息后先暂时按兵不动,慢慢爬到了总兵的位置。
因为没有暴露,所以后来他被调到了北境,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,因为他知道,王爷的儿子还活着,还有希望,只是皇帝一直扣着人,他们很难有见面的机会,这次王爷召见,是想有所行动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