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秀含笑看着刘阳,说道:“父皇与道法有缘,出世入道后,世间将再无刘秀其人,这不是和殡天一样吗?”
刘阳脸上的惊骇渐渐变成了惊讶,他眼巴巴地看着父亲,琢磨了一会,下意识地惊呼道:“父皇要……要要要……”出世!
刘秀摆摆手,含笑说道:“庄儿不必声张,此事只庄儿一人知晓就好!”
“那……那母后她……”
“有庄儿照顾母亲,为父很放心。”说着话,刘秀站起身形,走到刘阳近前,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最喜爱的孩儿,心中亦是感慨万千。
他这一走,很可能就是永远,世间的凡尘俗世,他都要放下。
“为父之丧事,一切从简即可。为父不在,庄儿要挑起重任,治理好国家,善待百姓。君者舟也,庶人者水也,水则载舟,水则覆舟!为父能光复汉业,皆靠仁政,以得天下百姓之心,以安天下百姓之心。”
刘阳再次跪地在地,听着父亲的教导,他禁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,抽泣着说道:“父皇……”
“庄儿登基之后,也要善待自己的兄弟姐妹。他们与你为手足至亲,即便有错,你亦当宽宏大度。如有危难之时,他们是你最可信之人,享富贵之时,你也要福泽兄弟姐妹!”
“孩儿铭记父皇教诲!”刘阳一边哭着,一边向前叩首。
“好了,想说的,为父说也说得差不多了。以后,好好做你的天子,莫要去寻为父。”说着话,刘秀从袖口内掏出一卷帛召,递给刘阳。
刘阳颤巍巍地伸出手来,他心里清楚,这是父皇留下的遗诏。
展开诏书,上面只寥寥两句话:朕无益百姓,皆如孝文皇帝制度,务从约省。刺史、二千石长吏皆无离城郭,无遣吏及因邮奏。
用白话讲就是:我无益于百姓,后事都照孝文皇帝制度,务必俭省。刺史、二千石长吏都不要离开自己所在的城邑,不要派官员或通过驿传邮寄唁函吊唁。
刘秀留下的遗诏,就只有这么两句话。
看了父亲遗诏,刘阳跪伏在地,哭得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