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王元还是老一套的说词,周宗等人不约而同地哼笑出声。
赵恢说道:“大将军,倘若落门聚仍在,我方还可分散汉军之兵力,现在落门聚被攻破,汉军可集中兵力,强攻冀城,届时,我方如何抵御?”
苟宇说道:“西征军未到冀城,我军抵御城外之汉军,尚且艰难万分,等到西征军抵达冀城,汉军和兵一处,我方必败无疑!”
周宗连连点头,说道:“赵恢、苟宇两位将军言之甚善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乃匹夫之勇!投靠成都,我们是公孙述之臣,投靠洛阳,我们是刘秀之臣,两厢比较,又有何分别?”
行巡说道:“现洛阳势大,成都势衰,投靠洛阳,方为明智之举啊!”
王元抚了抚额头,反问道:“诸位将军,难道先王的仇,你等都忘了不成?”
周宗看眼王元,耸耸肩,说道:“先王乃病故!”
王元猛的一拍桌案,站起身形,大声说道:“先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,现先王之遗孤,生死系于一线,你等只图自保,却要弃先王遗孤于不顾?”
周宗也站了起来,同样大声说道:“天子仁德,只要大王肯降,天子定然不会难为大王!”
“哈哈——”王元闻言,仰面大笑,被气笑的,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天子仁德?好一个天子仁德!赤眉的樊崇是怎么死的,你们都忘了吗?齐地的张步又是怎么死的,你们也忘了吗?”说着话,他环视在场众人,说道:“我等是臣,即便投降,刘秀也不会难为我等,可大王不同,大王是王,即便投降,刘秀又岂能容忍大王存活于世?向汉军投降,就是让大王去死!”
“简直一派胡言!”苟宇气呼呼地站起身形,挥手说道:“继续与汉军为敌,就是死路一条,哪怕你说出个天花乱坠,这个降,我也是投定了!如果没有其它的事要议,请恕我不奉陪了!”
说完话,他向众人拱了拱手,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。
看到苟宇要走,王元下意识地抬起手,握住佩剑的剑柄。苟宇有注意到他的举动,完全没放在眼里,只哼笑了一声,继续往外走。
周宗、行巡、赵恢也都齐刷刷地起身,周宗目光深邃地看着王元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惠孟,你我相识多年,我想,我们之间还不至于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吧!”
他话语中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。如果王元现在要对苟宇动武的话,就是在和他周宗为敌,在和行巡、赵恢为敌。哪怕真动起手来,王元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。
看着周宗等人对自己怒目而视,王元握住剑柄的手慢慢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