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使这个官比较特殊,官阶不高,俸禄不多,但却直接效命于天子,属天子近臣,与朝中大臣的往来并不多。
哪怕在面对三公九卿的时候,他们也完全不用考虑情面的问题,更不用担心对方会报复自己。
御使即便犯错,也没有哪个官员能惩治他们,唯一能惩治他们的,只有天子。
吴聘这番话说完,让宋弘汗如雨下,跪在地上的身子随之哆嗦个不停。
这一刻,宋弘突然有大难临头之感。要知道御使是不接触党派之争的,与各方各面都不存在利益关系和冲突,一直以来,御使都是十分中立的存在。
现在御使说田邑没有谋反之举,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证明田邑的清白,同时,也就说明他宋弘确实是在构陷加害田邑。
“陛下,微臣……”
“宋司空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“微臣……微臣……”宋弘支支吾吾,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。
刘秀看着宋弘,说道:“宋司空认定田邑私造武器,可那些私造的武器都在那里?”
“这……”
刘秀手指着桌案上一卷卷的卷宗,说道:“这么多的供词,这么多人都言之凿凿的说,田邑有谋反之举。那么田邑私造的武器呢?这么多人,难道其中就没有一人知道那些武器藏在哪里?宋司空,这些供词,你认为其中又有几分可信?”
宋弘额头渗出一层汗珠子,他跪伏在地的身子抖动个不停。
的确,他太急于求成,太想给田邑定罪了,田邑谋反最关键的罪证没有找到,这是整件案子里最大的漏洞。
他抬起头来,说道:“陛下,田邑在上党经营多年,上党郡府,皆为田邑之亲信,他们合力帮田邑掩盖罪证,也……也不是没有可能啊!还请陛下明鉴!”
刘秀眯缝着眼睛,目不转睛地看着宋弘,问道:“直到现在,宋司空还认定田邑有谋反之举?”
宋弘向前叩首,说道:“请陛下明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