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,他把一面圆形的盾牌向上提了提,让刘秀看清楚。
其余的兵卒也都纷纷把各自的盾牌拿起。
有些人没有盾牌,是把门板拆下来,切开,充当盾牌之用。人们手里的盾牌,那叫一个五花八门,有圆的,有方的,还有长条的。
刘秀仔细环视了一圈,脸上露出满意之色。不管盾牌的模样好不好看,总之,与积弩营的敌军交手,再难看的盾牌也是能保命的。
他继续说道:“我军有两万伏兵,而敌军的数量,不会超过三千,此战,只要我军不犯错,定可将敌军全歼!”
那名老兵率先说道:“我们都听陛下的!当年,陛下在河北,带领我等征战,常常都是敌众我寡,但每战必胜,今日,我众敌寡,我等更不能给陛下丢人!”
“对!我等不能给陛下丢人!”众兵卒异口同声道。
刘秀看向那名老兵,他已年近四十,从河北就追随自己,到现在得有七、八年了。他拍拍老兵的肩膀,说道:“老哥辛苦了!”
他一句话,把老兵吓得身子一哆嗦,急忙起身,屈膝跪地,向前插手说道:“陛下折煞小人!”
刘秀再次拍拍他的胳膊,说道:“老哥,坐吧!”
老兵颤巍巍地重新盘膝而坐,眼眶不自觉地泛着红晕。刘秀看看老兵,再看看其他众人,映入眼帘的都是一张张年轻又陌生的脸孔。
他说道:“等平定了隗嚣、公孙述,天下大定,大家就可以回家去过安生的日子了。”
他从来都不喜欢打仗,不是他性格软弱,而是天下已经乱得太久,死的人也实在是太多,真的是打不起了。
刘秀最常被人诟病的有两个方面。一是他的出身不够好,不是无产阶级,而是地主阶级,说刘秀不能算是农民起义军。
这么说,既对,也不对,刘秀是实打实的农民出身,这一点毋庸置疑,但他又是刘氏后裔。
而在当时,刘氏家族太庞大了,各种分支,各种宗亲,关系一层套着一层,其中既有混得好的,也有混得差的。
但刘氏宗亲里,的确是有一群人处于社会的上流阶层,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资源,而这,又恰恰为刘秀的成功,乃至后来的称帝坚定了坚实的基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