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还真把铫期给问住了。伏湛和宋弘,一个是大司徒,一个是大司空,皆位列三公,地位显赫,俸禄也丰厚,瞧不上周方的礼物,也实属正常。
至于邓禹,那更是万户侯,不用谈邓禹右将军的俸禄有多少,光是封地的食邑就足够他锦衣玉食的了。
但朝堂当中,还有许多大臣是比较拮据的,他们能不能受得了金银珠宝的诱惑,那还真不好说呢!
见铫期若有所思,沉默不语,吴汉说道:“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,万一朝中哪个大臣真被周方收买了,那无疑会成为朝中的一大隐患,不能不防啊!”
铫期缓缓点头,觉得吴汉的话很有道理。吴汉说道:“我是这么打算的……”
“愿闻其详!”铫期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汉。
“明晚,次况可把周方请出来,我们与他一起吃顿饭,当然了,吃饭只是个幌子,关键是要好好敲打他一下,让他在洛阳收敛行径,不要以为洛阳是能让他无法无天的地方!”
铫期先是点下头,而后不解地问道:“要请周方吃饭,吴公还何须我出面?”
吴汉笑道:“我可是一直主张对凉州用兵,倘若由我出面请周方吃饭,他未必敢来啊!但次况不一样,对于要不要向凉州用兵这件事,次况一直保持中立,不主战,也不主和,而且次况还是卫尉,是陛下身边的近臣,次况出面邀请周方,周方必会来赴约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铫期忍不住乐了,颇有感触地说道:“人们都传,吴公性情暴躁易怒,实者,人们都不知,吴公做事周密,考虑周全,心细如丝啊!”
“哎哎哎!”吴汉连连摆手,笑道:“次况太夸奖我了,我可受不起。”
铫期眨了眨眼睛,突然向前倾了倾身子,问道:“明晚的饭局,吴公不会要对周方不利吧?”
吴汉一脸的莫名其妙,茫然嘀咕道:“对周方不利?哎呀,次况,你想到哪去了,周方可是使者,两国交战,还不杀来使呢,我又怎会对他不利?再者说,若没陛下的旨意,我即便想对他做出点什么,也没有那个胆量啊!”
铫期想了想,也是这么个道理,他随即哈哈大笑,说道:“明日一早,我就派人给驿站送去请柬!”
“此事就麻烦次况了。”
“吴公客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