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良急得抓耳挠腮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陛下啊,微臣可以以性命担保,子春绝不会私通公孙述!这件事,他定然也是受了蒙蔽!”
刘秀深吸了两口气,才勉强把冲到脑门的怒火压下去。他看着刘良,久久都是一言不发。刘良对李子春的维护,让刘秀大失所望。
假借王公之手,把十数名细作送入皇宫,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,叔父非但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,反而还要继续站在李子春那边,甚至不惜以性命担保,刘秀对此能不失望吗?
刘良也感受到刘秀心中的闷气,他说道:“阿秀啊,子春不可能私通公孙述,你也不能……不能冤枉他啊!”
刘秀闭上眼睛,又沉默了许久,他方缓缓撩起眼帘,说道:“叔父,我可以放了李子春,及其他的家人。”
闻言,刘良的眼睛顿是一亮,急忙拱手施礼,说道:“微臣谢陛下隆恩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刘秀摆摆手,说道:“我放了他们之后,李子春和他的家人,就回他们的怀县老家吧,以后不准再踏入洛阳一步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刘良脸色顿变。
刘秀继续说道:“还有,叔父也回自己的封地去吧。”
刘良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秀,阿秀让自己回封地?这……这是要把自己赶出京城?
刘秀缓缓站起身形,步伐沉重地向内室走去,同时说道:“叔父,侄儿太累了,想去歇一歇。”
幼年时,父亲病故,刘秀被寄养在叔父家,起兵反莽后,大哥、二哥、二姐,相继蒙难,一路走下来,刘秀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,也恰恰是这样,刘秀一向重视亲情。
而最能伤到他的,也恰恰是亲情。刘良对李子春的百般维护,甚至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,这的确是有伤到了刘秀的心。
他感觉,似乎在叔父的心目当中,自己这个侄儿完全是可有可无,是死是活也和他没多大的干系,叔父反而更在乎李子春这个外人的安危。
“阿秀——”刘良眼巴巴地看着刘秀。
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叔父,京城的纷纷扰扰,是是非非,实在太多,回到封地,反而可以颐养天年,享到人伦之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