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等到邓禹告一段落,陛下又和其他大臣商议起政务,他插不上嘴,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。
今日的朝议,时间稍长了一些,一直到晌午才结束。散朝后,刘秀率先起身离去,没给王元揪住自己唠叨的机会。
离开却非殿有一段距离了,刘秀这才长松口气。张昆见状,颇感无奈地说道:“陛下乃堂堂天子,又何必怕他区区一个王元?”
刘秀笑了,摆手说道:“这不是怕啊!”他是受不了王元的唠叨,而且王元的嘴巴太毒,有时候把自己惹得一肚子的气,又无从发泄。
言官,都是正值、忠贞、不惧死的直谏大臣。君王不杀直谏犯颜者,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传统,作为明君的刘秀,当然更会遵守。
所以,他不犯错还好,一旦犯了错,他是能躲就躲,能早躲就不晚躲。
刘秀恍然想起了什么,对张昆说道:“你去前庭,宣廷尉到清凉殿见我。”
“是!”张昆答应一声,快步而去。
刘秀到了清凉殿,时间不长,邓晨便到了。进来之后,他深施一礼,说道:“陛下!”
放下手中的奏疏,刘秀向旁摆摆手,示意邓晨落座,而后,他问道:“伟卿,刺客之事调查得如何?”
邓晨正色说道:“县府正在追查刺客的行踪。醉香阁的掌柜、伙计乃至当时在场的食客,微臣都已一一调查过了,他们与刺客并不干系。当时,刺客是从外面爬上二楼的窗户,悄悄潜入进的醉香阁。”
刘秀边听边点头,这些事情,和他猜测得差不多。他问道:“那么,李子春和李子玉呢?”
邓晨说道:“李子春什么都没说,李子玉受不住刑,承认他私通刺客,不过在很多细节上,他又说不上来,依微臣看,李子玉的招供,只是为了不再受刑。”
为了不受刑,为了少受点皮肉之苦,就承认自己私通刺客,刘秀都差点气乐了。邓晨说道:“李子玉就是个纨绔、草包,此人不值一提。”
刘秀笑了笑,问道:“以伟卿看,李子春和李子玉会不会与刺客私通?”
邓晨沉默片刻,摇摇头,说道:“微臣以为,他二人应该也和刺客无关。李子春是商人,在洛阳的生意做得很大,他没有理由去勾结公孙述,李子玉则是个草包,即便他想去勾结公孙述,恐怕,公孙述也看不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