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毒杀邓终……吴汉看着桌上的小瓷瓶,还是有些犹豫不决。
小竹见状,正色说道:“大司马不必担心,美人说过了,只要大司马能帮她杀掉邓终,一切后果,可由美人一人承担。”
吴汉闻言,剑眉一拧,沉声说道:“美人可是认为汉是贪生怕死之辈?”说到这里,他把瓷瓶推回到小竹那边。小竹脸色一变,惊道:“大司马……”
“我要杀邓终,还用毒杀?”堂堂大司马,要在军营当中杀一名囚徒,如果还要用到毒药,那也太丢脸了。他若要置邓终于死地,简直易如反掌。
小竹先是愣了一下,而后又惊又喜地问道:“这么说,大司马答应了?”
吴汉握了握拳头,随之点了点头,说道:“此事,就包在我的身上!”
稍顿,他的目光落在瓷瓶上,幽幽说道:“皇宫之内,许美人竟暗藏此等毒物,恐怕,不太妥当吧?”
小竹一笑,拿起瓷瓶,拔掉盖子,直接把里面的液体倒入自己口中。吴汉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伸手说道:“你……”
放下瓷瓶,小竹含笑说道:“大司马多虑了,这里面,只是清水而已。”
见吴汉诧异地看着自己,小竹将小瓷瓶再次推回到吴汉面前,继续道:“美人说,大司马光明磊落,定然不屑用毒,而且大司马若要杀邓终,又何须用毒?这只瓷瓶,是美人师父所赠,一直存放在美人身边,作为信物,今日,美人把这只瓷瓶赠予大司马,就是要给大司马一个凭证,杀邓终,乃受美人指使,大司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。”
啊,原来如此!吴汉想了想,忍不住摇头而笑,后宫的嫔妃,个个都是有心机,城府深,区区一个小瓷瓶,都能弄出那么多的含义。
他又一次把瓷瓶推了回去,正色说道:“小竹姑娘回去禀报许美人,我吴汉做事,不为其他人,只为陛下,只为汉室。邓奉、邓终两兄弟,造反作乱,为祸汉室,如此佞臣贼子,断然不可留,汉为陛下、为汉室,哪怕粉身碎骨,亦在所不辞!”
许美人的信物,他不能收,杀邓终这件事,也不能扯上许美人,扯上了许美人,也就等于扯上了陛下,这非臣子所为。
小竹和小菊对视一眼,二女齐齐跪伏在地,向吴汉叩首,说道:“大司马胸怀大义,请受婢子一拜!”
吴汉向前倾了倾身子,说道:“两位姑娘请起!”稍顿,他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二人可以回复许美人,汉绝不会让邓终活着去到洛阳!”
小竹和小菊再次向吴汉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