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在新野的严光,也听说了一些前方的战事,知道邓奉在堵乡战败。他问道:“岑将军这次到新野,可是为了堵截邓奉?”
岑彭正色说道:“其一是为了堵截邓奉,其二,也是为了修缮新野。陛下一直惦记着新野,派彭前来,希望能最大限度的恢复新野的原貌。”
严光听后,欣慰地点点头,说道:“如此甚好!有岑将军的数万将士相助,新野城恢复如初,指日可待!”
岑彭恍然想到了什么,伸手入怀,拿出一份帛诏,递给严光,说道:“这是彭临行之前,陛下给彭的诏书。”
严光急忙接过帛诏,展开细看。
这封诏书,更像是刘秀的一份自责书,将新野城被毁的过错,都揽到他自己身上,从头到尾,对实际破坏新野,做出屠城之举的吴汉,只字未提。
看到这里,严光忍不住暗暗苦笑,文叔的性格,一直都没有变过,对于他喜欢和欣赏的人,会不懈余力的百般维护,宁可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,也不愿意把吴汉推出去。
诏书的后面,则是对新野的补偿,五年内,免除新野的一切税赋。等严光看完,岑彭说道:“陛下的意思是,把这份诏书张贴在新野,彭觉得,不太妥啊!”
后面的内容,免除五年的税赋,岑彭觉得没什么问题,但诏书前面的内容,这简直就是天子的罪己诏,以公告的形式张贴在新野,未免也太折损天子的威严了。
严光想了想,含笑说道:“岑将军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做吧!”
正常情况下,天子的确不会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,而是会推给臣子,让臣子站出来做替罪羊。
但实际的情况是,臣子犯了错误,天子真的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?吴汉敢于在新野屠城,真的和天子对他的纵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?
所以刘秀颁布罪己诏,也没什么大问题,只不过严光看不惯他在罪己诏中没有提到吴汉一个字。
岑彭琢磨了片刻,点点头,令人把陛下的诏书誊在公告上,张贴在新野的显要之处。
严光深感欣慰地说道:“若想让新野恢复如初,需要有更多的百姓来到新野。陛下免除新野五年的税赋,这会吸引来很多的百姓到新野定居啊!”
岑彭感叹道:“经过这么久的征战,不仅是新野,南阳各地,都是满目疮痍,看着真是让人痛心疾首!”
严光话锋一转,问道:“岑将军认为,陛下会如何处置邓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