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营帐,许汐泠坐下来,看向阴丽华,说道:“阴贵人,我感觉这个邓终……并非善类!”
刚才邓终看她的眼神,如同淬了毒似的,令她感到不寒而栗。
阴丽华倒是没什么感觉,含笑安抚道:“元鹏的性格是乖张骄纵了些,但他和元之一样,本性都不坏。”
许汐泠深深看了阴丽华一眼,她是完全没感受到邓终的本性好在哪里。
恰恰相反,她面对邓终的时候,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条嗜血的毒蛇,好像随时可能蹿上来,狠狠咬自己一口。
她皱着眉头,幽幽说道:“阴贵人,以汐泠之见,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,我们还是及早离开的好。”
阴丽华对她一笑,说道:“汐泠,你放心吧,我们住在这里很安全,不会有事的。”
许汐泠露出担忧之色,轻轻叹了口气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入夜后,邓终给邓奉写了一封书信,将阴丽华从洛阳跑来南阳的事,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。
当然,在书信中他也提到了阴丽华此行的目的,就是为了说服己方重新归顺朝廷。
这在邓终看来,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。他和大哥既然造了反,就再无回头路可走。
重新归顺朝廷,就如同俎上鱼肉,只能任人宰割,即便刘秀不杀他们,以后也绝不会再信任他们,这辈子将再无出头之日。
何况,自己当家做主,把实实在在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,总好过在别人的手底下做事,好过对别人俯首臣称。
所以无论于公于私,他和大哥,都不可能向刘秀投降。现在他二人和刘秀的关系,要么是你死,要么是我亡,别无第三条路可走。
写完这封书信,邓终将其卷起,交给一名心腹随从,让他连夜送往湖阳。而后,他在营帐里来回踱步。
对阴丽华,他有感情,而且感情很深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他都把阴丽华看成是自己的嫂子。
邓终这个人,可以说他的人品不怎么样,但他对家人极好,尤其是和邓奉,兄弟情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