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酒菜,对于心理七上八下的上淮况而言,简直食如嚼蜡。
看出上淮况心不在焉,也知道他心里在顾虑些什么,等到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刘秀说道:“连日征战,上淮将军和齐将军想来也都疲惫不堪,现在,回营去休息吧!”
上淮况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不知萧王是让我等回哪个军营?”
在他看来,自己和齐蓦都主动送到刘秀的眼皮子底下了,他十之八九会趁此机会,将自己二人软禁在汉军大营里。
可让他没想到的是,刘秀竟然含笑说道:“当然是返回你们自军大营。”
上淮况暗吃一惊,面露诧异之色,愣了片刻,他和齐蓦双双起身,向刘秀拱手施礼,说道:“多谢萧王!叨扰萧王这么久,我等告辞!”
别过刘秀,上淮况和齐蓦转身向外走去。出了营帐,两人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,见无人追出来,两人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。
别说上淮况和齐蓦以为自己要被刘秀软禁,就连朱祐等人,也认为己方应该把上淮况和齐蓦囚禁起来,省得再生出变数。
等他二人离开中军帐,朱祐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大王实在不该放他二人走啊?”
“哦?仲先为何这么说?”刘秀笑问道。
朱祐正色说道:“铜马、重连来降,谁又知道他们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?”
刘秀笑道:“但凡还有别的出路,铜马、重连,断然不会向我军投降!”
“所以啊,大王,铜马、重连的投降,是迫于无奈,心中对大王,既不服,也不满,现在大王不趁机抓了他俩,反而还放他俩回去,这是放虎归山,后患不穷啊!”说到这里,他深深看了一眼刘秀,幽幽说道:“铜马、重连的降军,可是有二十万众,一旦生乱,压都压不住!”
即便这二十万大军已经上交了武器和盔甲,但若是发生暴动,其势头也犹如洪水猛兽,一发不可收拾。
刘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,乐呵呵地说道:“用人之前,得先能信任于人,若不信他,又如何用他?”
他不动上淮况和齐蓦,当然也有自己的考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