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刘秀非但没有责怪自己,没有任何怨言,反而还礼遇有加,着实令人诧异。
上淮况和齐蓦对视一眼,又下意识地看向赵归。赵归毕竟是先投降的,与刘秀早一步接触,对于刘秀的性情,多少了解一些。
他含笑说道:“我早就说过了,萧王仁善,礼贤下士,上淮将军和齐将军的忧虑,完全是多余的嘛!”
刘秀一笑,摆手说道:“两位将军请坐。”
上淮况和齐蓦紧绷的神经,稍微松缓了一些,双双向刘秀施礼,在一旁的坐席跪坐下来。刘秀问道:“东山将军的伤势如何?”
听刘秀主动问起,一直揪心的上淮况急忙说道:“回禀萧王,东山将军伤势严重,而我军中已无药品,还望……”
不等他把话说完,刘秀立刻转头对朱祐说道:“仲先,去找我军中医术最好的医官,带上最好的药品,立刻去往铜马军驻地,为东山将军医治,务必要将东山将军医治好,我有重赏!”
“末将遵命!”朱祐插手领命,起身快步走了出去。
上淮况站起,走到营帐中央,整了整身上的衣服,毕恭毕敬地向刘秀跪地叩首,动容道:“萧王大恩,况代东山将军,代铜马全军将士,叩谢萧王隆恩!”
刘秀摆手说道:“上淮将军不必多礼,快快请起。”
等上淮况回到坐席,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现在,汉军、铜马,合而唯一,从今往后,便同为自家兄弟。我医治自家弟兄,上淮将军又何必谢我?”
在战场上,刘秀是个能让对手恨得牙根痒痒的敌人,而就为人处世,就做人而言,刘秀是个特别随和,且重情重义之人。
刘秀是出身于社会底层,南阳的一位种地种得很好的农夫,属根正苗红的农民起义军首领。
但他和那些得了权势就忘乎所以的农名起义军首领不一样的是,他是太学生。
他有文化、有远见、有心胸、有志向,以古代先贤为榜样,以文人身份来标榜自己。
你当然可以说他是故意装腔作势、顾命清高,但得了权势之后,还能不暴露本性,还能继续装腔作势、顾命清高者,这本身就是超过常人的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