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仗已经打不了了,己方与铜马军的兵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,加上铜马军的作战也实在太拼命,二十万众的敌军,完全不是己方这区区两万将士能抵挡得住的。
铫期当机立断,下令鸣金撤退。
随着铜锣声急促的响起,汉军阵营开始一步步的后撤。铜马军又哪里肯给他们全身而退的机会?
人们的进攻变得越发疯狂,只见铜马军的将士们,一个个瞪圆了充血的眼睛,抡起手中的武器,死命的向汉军身上劈砍。
剑身砍断了,就用拳头,要牙齿,用身体的一切武器去猛击、撕咬敌人的要害。
面对着这么一群发了疯,如同野兽般的铜马军,汉军已经无法做到全身而退,只能舍弃殿后的同伴,自己有多快就跑多快。
以铫期为首的汉军,从博平县,一路退回到黄河边上。他们原本打算退到这里,乘坐船只,返回冀州,可是到了河岸边,人们都傻眼了。
原来他们渡河的船只竟然都不见了,河边上,空空如也。正当铫期等人满脸诧异的时候,百余名浑身湿漉漉的兵卒跑了过来,到了铫期近前,人们全部跪伏在地,为首的一名屯长颤声说道:“将军,我方……我方的船只突然遭到水鬼的攻击,全都……全都沉入了河底……”
听闻这话,铫期的脑袋嗡了一声,周围的汉军将士们也都惊呆吓傻了,没有船只,己方还怎么渡河?
后面的铜马军在穷追不舍,前方是涛涛的黄河水,以铫期为首的汉军,此时已然陷入绝境。
要命的是,这里不是冀州,而是兖州,是赤眉军的天下,在兖州这里,可没有人会过来增援他们,人家不去增援铜马军就算不错了。
看到周围的将士们都是满脸的绝望,铫期深吸口气,振声喝道:“都怕什么?区区贼军,又岂能吓倒我等?当年大王在昆阳,三千薄甲破四十万莽贼!今日,铜马贼没有四十万,我军也远不止三千!”
说话之间,铫期把挂在战马得胜钩上的滨铁点钢枪摘了下来,环视左右,大声说道:“今日我等当效仿大王,与贼决一死战!不怕死的,随我上阵杀敌!”
此时,铫期统帅的两万汉军,已经只剩下一万人,听了铫期这番话,人们心中的绝望立刻被斗志所取代,数千汉军将士齐齐呐喊一声,跟随着铫期,迎着追杀上来的铜马军,反杀了过去。
铫期一马当先,持枪策马,向前急冲。在他的正前方,冲出铜马军的一名将领,这人手持偃月刀,一边向铫期冲过来,一边高举起偃月刀,口中发出嗷嗷的怪叫声。
双方刚打了个照面,都不等对方一刀劈砍下来,铫期枪出好似游龙,一枪贯穿对方的胸膛,把那名铜马军将领直接从战马上挑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