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困敌于魏地,此计虽好,但我担心贼军会做困兽之斗,残害魏地之百姓,如此一来,魏地百姓可就遭殃了!”刘秀幽幽说道。
听闻这话,谢躬也是倒吸口凉气,连连点头,应道:“萧王指点得极是,对此……倒是下官疏忽了。”说着话,他走上前来,作势要拿走竹简烧掉。
刘秀向他摆摆手,微微一笑,说道:“谢尚书的这些策略,我打算拿回去,再仔细斟酌一番,不知谢尚书方不方便暂放我这里。”
这些策略,本来就是谢躬的构想,可不可行,有没有疏漏之处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就像刚才刘秀提出的,万一青犊军被困在魏郡,做困兽之斗,那魏郡得有多少百姓遭殃?这一点他就没有想到。
他对刘秀笑道:“萧王太客气了,萧王想看,统统带走就是。”
这些竹简里,都是谢躬的点子,他不仅肯给自己看,还肯让自己拿走,仔细研究,谢躬的这份心胸,也着实是宽广。
想到这里,刘秀又生出爱才之心,突然问道:“谢尚书以为,长安的局势现在如何?”
第四百八十一章 严词拒绝
谢躬听闻刘秀的发问,面色一正,说道:“陛下刚刚入主长安,局势混乱,在所难免,假以时日,长安必享太平盛世。”
刘秀暗暗叹了口气,话锋一转,又问道:“谢尚书以为,邯郸比长安如何?”
谢躬一笑,朗声说道:“长安乃天子脚下,邯郸只赵国旧都,赵地之郡治,又岂能与长安相提并论。”
他二人的对话,听起来像是闲谈,实则不然。刘秀的发问有玄机,谢躬的回答也同样有玄机。刘秀问长安的局势,实则是问刘玄治理天下的能力。
谢躬回答天子入主长安不久,暗指刘玄刚刚称帝,处理政务,难免有所纰漏,这都可以理解,只要时间一长,刘玄自然会对各项政务得心应手,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。刘秀拿长安和邯郸相比,实则是拿自己比刘玄。谢躬的回答是,你二人根本没有可比性。刘玄贵为天子,你只是诸王之一,又岂能相提并论?
看得出来,刘秀的发问,是有招收谢躬之意,而谢躬直接拒绝了刘秀投来的橄榄枝,而且态度十分坚决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谢躬死忠于刘玄,刘秀也无可奈何,他幽幽说道:“谢尚书,真吏也!可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事,还望谢尚书不要意气用事,三思而行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