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刘杨劝坐下来,刘秀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刘可卿,含笑说道:“刚才,可卿小姐让我鉴赏这首诗,我就随便说两句吧。”
稍顿,他目光低垂,略微沉吟片刻,说道:“彼黍离离,彼稷之苗。行迈靡靡,中心摇摇。知我者,谓我心忧;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,此何人哉?”
能懂我刘秀的,他自然会明白我刘秀的心境,不能懂我刘秀的,他又与我刘秀何干?老天啊,这都是什么人啊?
刘可卿以《国风》中的《相鼠》来挖苦他,而他则以《诗序》中的《黍离》作为回敬。
比拼才学,刘秀可是太学生,上太学期间,他也没少和同窗好友们玩这些文字游戏,你挖苦我一句,我再回敬你一句,斗得不亦乐乎。
刘杨的三个女儿,即便是最有才学的刘可颜,想在这方面赢过刘秀,也是不可能的事。
倘若以前,有人如此挖苦刘秀,他或许还会冲冠一怒,但是现在,刘秀只有一种感觉,就是幼稚。
听刘秀以《黍离》回敬自己,刘可卿止住哭声,眨巴眨巴眼睛,哑口无言,不知该如何以对。
她求助地看向大姐,而此时,刘可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秀,脸上还不自觉地流露出痴迷之色。
见状,刘可卿既羞愧难当,又怒火中烧,狠狠一跺脚,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跑去。
刘可颜和刘可欣回过神来,先是惊呼一声:“小妹!”而后二女一同看向刘杨,说道:“父王——”
“你们也都给我滚回去!”刘杨现在看谁都不顺眼。
小女儿有多少才学,他作为父亲,能心里没数吗?
拿《相鼠》来挖苦刘秀,这不可能是可卿自己想到的,确切的说,以她贪玩的个性,根本就不可能会背《相鼠》这首诗。
这肯定是可颜和可欣暗中挑拨,给可卿出的鬼主意。
自己的这三个女儿,真是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!